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深情种》70-80(第16/29页)
凉意涌进去,冷到窒息。
地上的烟浸在湿气里,正在迅速熄灭。
纪砚清看了一眼,直起身体走到翟忍冬面前,看着她说:“我带你去回去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了?”
翟忍冬心口麻木,唇在抖索,没发出声音。
纪砚清却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不用猜。
翟忍冬浏览器里的查询时间开始得太巧了,根本不用费心思分析。
然后她就懂了,“难怪突然就会好好说话了,每天甜言蜜语,对我有求必应,呵,知道我时日不多,哄我开心呢?”
“是不是?”纪砚清笑望着翟忍冬问。
翟忍冬墨色瞳孔动了一下,像是外界强加给她的强烈震感,她一时不备没藏住,忽然就露出了情绪——罕见的慌张、刺痛——扎在纪砚清已经疼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心脏上,竟然又有了一阵让她难以承受的痛感。她死死掐着手,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极端的压抑、忍耐、痛苦捶打着她岌岌可危的理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怎么知道的?”
翟忍冬指尖冰凉,四肢僵硬,利剑划过带来的疼痛延迟在她心口出现,她抖索着握不手,说:“偶然。”
“偶然?”纪砚清像是没听懂一样重复了一遍,笑着问:“我说梦话?还是喝醉了胡言乱语?我酒品不好,喝多了就爱乱说话,乱做事,对,我不是还对着你喊过骆绪的名字?我一点都不爱她,怎么可能在已经喜欢上你的时候喊她的名字?我是在胡言乱语,你不……”
纪砚清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逐渐密集的雪片落在她睫毛上,冷得她浑身发抖。
她的嘴角渐渐提不起来,声音就低了,沉了,失去了温度。
“心脏癌症,血管肉瘤,这些名词我听都没有听过,怎么偶然告诉你?”
“你猜的?”
“心脏上那么多种毛病,你一不小心就猜对了,然后目的明确地去搜索?”
纪砚清的目光凝结成冰,眼眶里烧着黑色的火焰:“我就那么好骗?”
“翟忍冬。”
“我就那么好骗?”
“从开始到现在,你跟我说过几句实话?!”
“你以为你是什么?!”
“能起死回生的天神,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你不是!”
“什么都不是!”
纪砚清吼出声的那秒理智彻底崩盘,她忽然抬手,近乎暴虐地锤了一下自己胸口,在山呼海啸一样奔腾而来的绞痛中,厉声质问:“不是,你凭什么把我的生死扛自己肩上?!你只是我女朋友,不是……”
纪砚清的声音戛然而止,思绪被什么东西轻轻扽了一下,像雪花落在发丝上,起初没什么感觉。疯狂撕扯的视线一缕缕聚焦到翟忍冬脸上,看到她一瞬间变红的眼睛时,凉意蜂拥而至——
她在说什么蠢话?
明知道这个人的隐瞒不会有丝毫恶意,为什么要责怪她?
她死了,最痛苦的就是这个人。
就她一个人。
默不作声地搜索出万条的记录,看电脑看到眼睛发红,明明是个干脆的人,一再拉住她强调“说好了”。
说好什么呢?
带着她,让她亲手给她签字,亲眼看她怎么死去?
纪砚清脑中轰然,如坠冰窟,陡然回归的理智像审判者的镰刀毫不犹豫从她头顶砍下,一瞬之间,她头晕目眩,眼泪趋近疯狂,摇晃着抓住翟忍冬的手臂,声音扭曲难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和刚来这里的时候不一样了,我怕死。”
“大老板,我怕死了。”
“我怕死……”
怕得开始口不择言,习惯性欺负这个对自己无条件忍让的人……
纪砚清站立不住,跌撞着在翟忍冬身前蹲下,恐惧像冷血的蛇在她身体里游窜,她死死抠抓翟忍冬的衣服,整个人都在颤抖。
翟忍冬低头看着,总是平静的目光支离恍惚,像被战争狂潮遗忘的唯一一个生还者,天大地大,她能触摸到的只有血肉模糊的疮痍,没有人,没有声,没有时间和未来。她后来又被雪地摩托颠过很多次的胳膊肘打着抖,想摸一摸纪砚清的头发,跟她说点什么,想起她虽然失控,但却为事实的质问,发青的手指一点点蜷缩回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喉咙在被蜂拥而至胀破之前,漏出一丝声,“我是故意的,我想让你开心。”
开心一天,一分,一秒都行。
所以能藏着的时候藏着不让她知道,藏不住了,拖着还打有石膏的胳膊、还在吃药的身体跑去冰川里拍一点视频素材给她,希望她没有遗憾。
回来之后,翻来覆去地看,回忆着她的粉丝说她不接受瑕疵。
不接受瑕疵,停留在入口的,加快速度才拍出来造假的视频就不会对她有任何帮助。
可她又不能进去给她拍真实的,现在也没那么个能力进出,五六月她又未必等得到。
那怎么办?
她不知道。
烟抽了一地依然不知道。
她没有无所不能。
母亲一点一点死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束手无策,纪砚清从没有症状到胸闷气短,她还是只能骗她吃一片药,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一开始她就知道,她不是天神、菩萨,谁都救不了,只是笨拙地拆东墙补西墙,瞒一天是一天,让她尽量开心地过一个年。
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重新收藏新域名 m.jiubiji.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