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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深情种》70-80(第15/29页)
火机。
“咔。”
灰蒙蒙的天光里亮起一束蓝色的火焰。
火焰烧着零零散散落下来雪,却看不到爆裂的火星。
翟忍冬吸一口烟进肺里。纪砚清咬着烟凑在她嘴边。
烟纸薄,烟叶易燃。
纪砚清只一下就点着了,快得她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笑了笑,离开翟忍冬靠回去。
烟味在空气里散开,来不及窜入鼻腔就会被大风吹散。
纪砚清忽然想起来似得说:“惊喜呢?”
翟忍冬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视频说:“找人帮忙拍了几段冰川的视频,看看有没有用。”
纪砚清眼睛亮了一瞬,迅速接过手机。
视频有两个小时,很长。
纪砚清只看一会儿就把手机还给了翟忍冬。
翟忍冬问:“能不能用?”
纪砚清:“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翟忍冬:“真话。”
纪砚清说:“先不内容太表面,根本没拍出来你之前说的那种孕育和死亡的矛盾感,就是拍出来了,我也未必能透过别人的视角,真正了解这个地方。人的思维是有差异的,拍的人觉得是重点的,在我这里未必有用,除非她完全了解我,了解我的舞蹈。”
纪砚清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看着前方通向镇子的那条路。
三个月前,她就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磕磕绊绊,愤怒空茫。
来了之后遇到翟忍冬,什么都不一样了。
真的爱她。
想和她一起去一次冰川,顺利完成歌舞剧里和她有关的部分,带着她的人、和她有关的舞一起走到人前,大大方方地说一句:“我爱她,很爱很爱。”
只是,五六月啊……
纪砚清夹着烟,手指在烟身上轻点,说:“大老板,五月我还能和你一起去冰川吗?”
翟忍冬一直咬在嘴里没动的烟晃了一下,积攒的一短截烟灰被风折断,落在她衣袖上。
纪砚清抬手帮她拍掉,说:“去不了,对不对?”
第77章
说话的纪砚清神色平静到像是闲聊, 声音却是抖得,眼泪失控地淌。
她竭力保持的理智和不受控制的情绪,在清清楚楚说出“去不了”那秒完全割裂了。
从看到翟忍冬的搜索记录开始的疑心,往后若无其事的试探, 拿到报告时的愕然、崩裂, 木已成舟的迷茫、无措, 一路回来的沉默、压抑, 刚刚说笑的从容、冷静一瞬间全部在她胸腔里爆发了, 仿佛天崩地裂,随之而来的恐惧、不甘、不解像洪水猛兽一样疯狂吞噬着她。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她连最讨厌的跳舞都决定继续了。
她说了要一直在一起,一直谈恋爱, 一直给这个人跳舞。
她在流星划过的时候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向她母亲求了长命百岁, 白头偕老!
她花了37年, 37年!才遇到这样一个把她当全部,她也已经一分一秒都离不开的人!结果呢?!
诊室里的那几分钟像是一场诡谲恐怖的噩梦, 她咬过自己的嘴唇,掐过自己的胳膊, 甚至在医生用来钉挂号单的钉子上,用力扎过自己的手掌, 最后听到的依然只是一句发虚放空的“尽早入院治疗吧, 治了才有机会”, 怎么都醒不了。
她回想着那一幕, 血都冷了,已经无法控制的情绪冰冻扭曲, 眼泪横冲直撞。
她愤怒地低下头,弓下身, 看着地上模糊的影子,逐渐有了真实感。
痛的可怕。
哪儿有什么醒不了的噩梦。
不过是只有她被蒙在鼓里的谎言罢了。
什么小问题,能克服。
她笃定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听着的人在想什么?
怜悯?
同情?
讽刺?
嗯——
不可能。
听着的人可是翟忍冬——喜欢她喜欢得要命,敢为她不要命。
这样的一个人,知而不言,怎么可能是想看她的笑话。
她就是胆子大,生死大事也想替她去扛。
扛住了,几年后她就还是藏冬的老板,是裹了一层薄膜的长刀,冷淡、嘴欠、孤独,但日子安稳。
扛不住……扛不住……
纪砚清抬手按在绞痛难忍的心口,脑子被阴暗恐怖的情绪占据,疯魔了一样,低沉地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翟忍冬张口忘言,唇一动,咬在嘴里的烟掉在潮湿地面,发出一声“滋”。
她对这场坦白局早有预料。
从听到纪砚清说出那句“你觉得我行吗”开始,她就知道藏不住了。
她不傻,那么明显突兀的试探,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对死亡一点都不陌生,奶奶、父亲、母亲,她身边的人都是她送走,不管当时用的什么心情,总归走过那一趟,知道流程,可始终没有应对的经验,否则也不会在把母亲送到目的地后,跑到山坡上割自己一刀,想着睡过去了,心里就不疼了。
她的生活复杂又简单,每个阶段都只有一根线吊着,松动了,断裂了,只能生生受着,没有退路。
她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一直逆来顺受。
现在也是。
对纪砚清也是。
她对今天,对更远的明天早有心理准备。
可真正看到纪砚清从骤然疯狂到突然冷静,还是像有一把锋利的刀从她心脏上划过去,没有血迹,没有痛感,只是一刹那铺天盖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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