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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默默旁观,瞧出魏濯的剑术高出荀劲峰太多,荀劲峰刺出的每一剑都被魏濯“刻影之剑”的一招“反景”拨转落空,但魏濯的手腕却似根本未曾动过,最后竟像是荀劲峰自己将心口撞到了魏濯的剑尖上。

    临终前荀劲峰问魏濯:“陈樗的剑术……比你高多少?”魏濯摇了摇头,神情像是听到了一句孩童的玩笑。佘象看懂了,魏濯是在说:“我怎配与陈师兄比较?”

    佘象醒悟鲸舟剑客要灭鸣石剑派,并不会费力,他浑身又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魏濯当然也并不在意他能否里应外合,他的背叛分明对鲸舟剑派无足轻重。直到两年后魏濯才向他解释:“当时留下你,是因我一直在帮陈师兄找寻,他那式‘世外轻舟’的传人。”又说那一式极难修成,而佘象天资心性都异于常人,兴许就是陈掌门所寻之人。

    魏濯叹道:“陈师兄说,要找到此式的传人,可比一统江湖还难。”

    佘象听后愈发害怕,魏濯的剑术出神入化,连他都修不成,自己又如何能练成?倘若万一真练成了,那就更加可怕,显眼得不能再显眼,岂非死到临头?他本以为归降鲸舟剑派后,他又能藏起来了,又能如水一般消融在人群中。可是魏濯从此破格允他修练“心舟七刻”,他不敢不练,也不敢尽力去练。也不知是这门剑术有古怪,还是他当真天资太高,他越是害怕,进境反而越快,只是门派中罕有人知,他的修为早就不在周铸、柳奕之下。

    直到陈樗擢升他为永州分堂之主,对他说:“不用怕,你练不成第一式的。”他才稍稍松下心来。

    回顾平生忧惧,佘象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在害怕什么,只归为自己“胆小”,故而一生都在不停地背叛:先是背叛了那个猜出灯谜的自己,又背叛了父母的期许,乃至背叛荀劲峰、秋毅、魏濯……渐渐习以为常。当年他对段妄说:“一个人迟早要找到一个值得自己背叛的人。”

    段妄听完许久不语,而后摇头笑道:“你这老小子,确是胆小。我可与你不同。”

    佘象淡淡道:“胆小未必是坏事。有时只有胆小之人,才能干成最大的事。”

    他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我也一直在为陈掌门寻找传人,我救你性命,也正是为此。”

    段妄愕然道:“你觉得我能练成那一式?”

    “此事谁也说不准。”佘象轻叹道,“陈掌门不日将至永州,到时我会将你引见给他。”

    第十六章 :绝径(下14)

    “段妄这贼子,还曾见过陈老掌门?”郁轻尘讶道。

    佘象抿了一口茶,微笑道:“不错。当年段妄得知能见陈掌门,大为意外,渐渐的似想通了,谢过我的救命之恩,随我进城,从此也愿修习我所授的‘洪钟剑’心法。他伪装得也算用心。他来永州本要刺杀我,那时却改了主意,想刺杀陈掌门。”

    “半个月后,在我宴请陈掌门时,段妄猝起偷袭,当时骆明歌易容成侍女,混进堂中,也趁机动手,两人绝招尽出,自是未能伤到陈掌门分毫。那夜陈掌门将嵇云齐收作了关门弟子,心绪甚佳,竟不难为这二人,只是与他俩交谈了几句,为他俩取了新的名字。”

    “取名字?”郁轻尘听得诧异。

    佘象颔首道:“不错,这段妄本来名叫段天英;骆明歌早年也另有名字。”

    郁轻尘一怔:“这两人倒也愿意领受……嗯,陈老掌门似乎挺爱给人取名。”她夫妇的名字,也是多年前陈樗所取,陈樗说燕空梁之名源于诗句“空梁无燕雀,古壁有丹青”,而她的轻尘二字,则出自“长裾珠履飒轻尘,閒以琴书列上宾”一句,她本擅轻功,对这名字颇为喜欢。

    佘象道:“陈掌门心思深远,我辈怕是难以揣度。”

    他说完后,郁轻尘、裘铁鹤许久都未接话。郁轻尘回想刚才佘象将自己从幼至今的诸多卑劣背叛之举叙出,语气却平实如话家常,寻思:“莫非他想劝我也背叛谁么?”她自认为忠于鲸舟剑派,一切为门派大计着想,便直言道:“佘堂主,你自叙过往,不知是何用意?”

    佘象从容道:“没什么用意,不过是说个故事罢了。”

    郁轻尘自是不信,又想:“莫非是他自己又要背叛谁?”问道:“佘堂主,你率众到此,是奉了嵇掌门的命令,是么?不知你打算何时去与天笈军开战?”

    佘象却只似是而非地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多言。

    郁轻尘心中焦虑迟疑已极,若论佘象从前的作为,实已违背门规,自己本该立即与他决裂为敌,可是眼下要救丈夫,却不得不依靠此人。忽听裘铁鹤道:“无论佘堂主如何决定,裘某须先与李舟吾一战。”

    郁轻尘瞪向裘铁鹤:“先前我在山崖前助你,你须先助我相救外子。”又对佘象说当务之急是救燕空梁。

    佘象道:“他是我永州分堂的副堂主,我自是要救。只是如今不知他的下落,又该到哪里去救?”

    郁轻尘道:“他是被段妄擒住,只要找到段妄,便能知晓我夫君的所在。”

    佘象沉吟道:“要寻到段妄,倒是不难。”他约略解说了洪钟剑的“金声玉振”之法,郁轻尘将信将疑:“真有这般神异么?”佘象道:“两位稍待片刻。”旋即闭目运转起“金声”之法。

    功行一周天后,佘象骤然睁眼,嘴角涌出黑血,身躯如虾弓起,从他胸腹内接连传出怪鸣,时而嗡嗡如钟,时而铮然如琴,整个人仿佛正被一只无形之手一下下地敲击、拨弄。

    郁轻尘大惊:“佘堂主!”裘铁鹤上前扣住佘象脉门渡劲,佘象的胸腹一瘪,室内寂静下来。裘铁鹤皱眉道:“佘堂主方才施展的功法,有些像‘第一式’。”

    佘象瘫靠在椅子上,气若游丝,也不知是否听见了裘铁鹤所言。郁轻尘握住佘象另一只手的脉门,只觉他内伤极重,骇异暗忖:“佘堂主说是要运功查探段妄的方位……难道那姓段的有恁大本事,隔着老远便能将佘堂主震伤?”

    片刻之前,在黄山脚下的松风镇上,段妄笑嘻嘻地讲起自己当年如何行刺陈樗;沈越正听得专注,遽觉内息一跳,竟自行循着“洪钟剑”的心法流转开来,不禁失声惊呼——

    同一瞬里,他周身数百处穴道齐齐一振,如飞鸟振翅一般,从他四肢百骸汇聚起一股气团,迅疾飞出他的喉咙,他只觉这一口气喷得骨骼一轻,极为畅快,似将三魂七魄也喷出了大半。

    他张着嘴,顺着那股气团消逝的方向望去,越过松风镇上低矮的屋脊,只看到一片雪后的晴空,但他心里莫名笃定:刚才他一定击中了什么。

    随后他才听见周围人朝他奔来的脚步声,他身子一软,栽倒不省人事。

    他做了一个极长的梦,又梦见许多未曾发生过的情景——

    他和袁岫陪同魏濯离开秣城,途径润州时,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劝说一行人莫要停留,错过了那场暗河集会。一路上经魏濯传授指点,他武功大进,重创了心怀叵测的严画疏,顺利抵达庐山总舵,被擢选入总堂道部。在山上居住了几日,却赶上李舟吾潜上山来,他终究又卷入嵇云齐与魏濯的内斗,厮杀中为救李舟吾,他亲手将魏濯刺死,背负重伤的李舟吾闯下山来,山脚下七百名道部剑客结成“千帆合流”剑阵,剑光如海面上的日光,粼粼闪动,将他围困……

    他在剑刃贯穿身躯时惊醒跃起,赫然发觉自己正在一艘船上,江水湍急,残阳如血。

    孙佑等血螯门汉子欢喜拍掌,簇拥过来,纷纷道:“沈少侠醒了!”周樘笑道:“我早说舱里憋闷,该把沈少侠抬到船板上来透透气,可不是叫我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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