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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剑刻鲸舟》25-30(第10/11页)
了!”
沈越听得惶惑,一时辨不清自己是从梦中醒来,还是进入了梦中,心说:“我不是在黄山么……难道我从未去过黄山,只是做梦?”冷不丁又想起段妄所述在船上习得“破水登云”的经历,迷糊中问了句:“这船上的船夫可信得过么……”
周樘道:“沈少侠放心,都是自家兄弟。”少顷,在船尾掌舵的赵宝刀与“万木宗”的万天垒听到动静走来,沈越乍与他俩重逢,心头涌起一股亲切,脱口道:“赵老哥,你还带着‘霜芦刀’,万兄,你的伤势可好了?”
众人却都关切反问沈越伤势,沈越略一运功,却觉全然无碍,众人放下心来,周樘道:“五天前,沈少侠在黄山松风镇上突然口喷鲜血,昏厥过去——”
沈越一凛:“我昏睡了五天?”又想:“原来我喷出的是一口血。”
周樘点点头,继续讲下去:沈越莫名晕倒,众人震惊不解,未及多想,李舟吾竟也忽然呕血倒地,段妄等人为李舟吾、沈越疗伤,却也不见两人醒转,众人短促商议,都觉天笈军与佘象所率剑客大战在即,该当远避此间,寻个僻静处再救治两人。
沈越大惊,只觉周樘口中的李舟吾,与梦中自己背负的重伤的李舟吾一霎重叠,脊背上起了一层冷汗,心念电转:“李大侠怎会突然受伤,莫非……莫非与我有关?”
又听周樘道:“当时那个姓卓的小子发疯一般,认定是自己先前重伤了李大侠,自责不已,段前辈却推测,李大侠紧随沈少侠之后晕厥,其伤势极可能也是因沈少侠而来,故而他说……”讲到这里,他语声一顿,似觉段妄的想法很是古怪。
沈越追问:“段前辈怎么说?”
周樘道:“他说倘若沈少侠与李大侠继续同在一处,挨得近了,兴许会不断加重李大侠的伤势,这才致使李大侠未能醒转……恰逢赵兄万兄也赶到镇上,段前辈便让大伙儿分开,由他护送李大侠走陆路,托付我们照顾沈少侠走水路,等到了括州,二位伤势好转,再行会合。”
沈越听后沉默,只觉李舟吾伤势怕是确与自己相关,但兴许与段妄的推测相反,自己还是应在李大侠近旁,才更有助于其伤势痊愈,他寻思一阵,心头总不安宁,又问:“五天过去,佘象与天笈军的大战定也打完了,却不知是哪方赢了?”
周樘等人闻言啧啧叹惋,都道:“没有什么大战。”
沈越诧异道:“怎么没有?”
周樘道:“我们也是昨夜靠岸时才听说。”原来五天前佘象诚意邀左迟入歙州,两方约定结盟,共击以周铸柳奕为首、不奉嵇云齐号令的叛众。
这一下大出沈越意外,他皱眉道:“不是嵇云齐要对朝廷发难吗?周、柳二人奉行魏濯的主张,不是反而愿与朝廷相安么?”
周樘嘿嘿一笑:“道理上确是如此。但形势上,却恰恰相反。”
沈越恍然沉默,周铸、柳奕统辖两个分堂,掌控了鲸舟剑派大半的剑舻,势力上确是要胜过嵇云齐这边,对于朝廷与嵇云齐而言,确也是先合力剿灭周、柳一方,对他们更为有利。他又想到此前在润州剑舻,魏濯遇刺的前一刻,佘象也曾点明鲸舟剑派一旦内战,朝廷必会助弱而不助强。
“啐!”孙佑、赵宝刀等人都骂道,“朝廷无耻无义,人家一心想灭了他们,他们还眼巴巴地与人家结盟。”
万天垒笑道:“他们彼此忌恨入骨,却仍旧能结盟,倒也稀奇。”
“等到打垮了周铸柳奕,他们立即便会反目成仇。”周樘冷笑。
“不错,”沈越道,“此次黄山之行,李大侠已将天笈军实力提前展露,战端已开。无论谁先打谁,结不结盟,最后总归只能有一方胜者。”
他心念一动,喃喃道:“……这次结盟之举,只怕是佘象自己的主张,未必是嵇云齐的命令。”
他总觉嵇云齐内里有股傲气,且行事往往出奇,多半明知同时对付天笈军和两大分堂极难取胜,也不会与朝廷结盟。又道:“也许佘象与嵇云齐,也不能全然算作同一方。”
周樘道:“是了,昨晚我们还探到一个消息,却不知真假:佘象似乎患了什么重病,抑或是身上有伤,在与左迟和谈时,竟几次晕迷过去,像是命不久矣。”
沈越低头沉思,众人取来饭食吃喝,赵宝刀怀抱“霜芦刀”坐在船舷边,眼望着江水尽处,斜阳坠入远山,忽然一叹:“在我们北地,这会儿河面都已结冰,却不像江南还能行船……”
众人闻言想到各自家乡师门,都静默在江水声里。沈越一时间心乱如麻,忽道:“诸位,能否先靠岸?我……我不喜欢坐船。”
第十六章 :绝径(下15)
众人均感错愕,赵宝刀问道:“这是为啥,沈少侠怕水?”
沈越略一沉默,不愿多说自己因娘亲溺亡而不愿乘船的古怪想法,只笑道:“我确是挺怕水。”
孙佑、周樘都道:“既如此,咱们这就靠岸。”沈越道声“多谢”,忽听赵宝刀道:“且慢。这怕是不妥,毕竟……毕竟段前辈吩咐了,要咱们乘船走水路。”
孙佑失笑道:“赵老哥,你糊涂了?段前辈说分两路走,是为了暂让沈少侠远离李大侠,以免加重李大侠的伤势,咱们即便上岸行路,也不碍事吧?”
赵宝刀冷哼一声:“怕是孙兄耳聋,未听清段前辈的吩咐。”万天垒道:“我也觉得,似不必拘泥于是否乘船。”
赵宝刀面向沈越,神情诚恳道:“沈兄弟,你再进舱里睡一觉,明早睡醒便到括州渡口了,咱们到时再上岸同饮几碗酒可好?”
沈越一怔,正要答应,孙佑瞪眼叫道:“沈少侠连睡几天了,还睡个屁!这就靠岸,老子酒瘾犯了,要上岸买酒!”
赵宝刀避开孙佑目光,道:“那好,我去掌舵,你们收拾收拾。”提刀走向船尾。
孙佑等血螯门汉子笑道:“这才对了!”沈越打量赵宝刀背影,心头微疑:赵宝刀步子拖拖拉拉,与往常大不一样。
众人进船舱收拾行囊,倏然,船尾处蹿起一记刺耳的怪响,众人都吓了一跳,出舱询问起来,赵宝刀背对众人掌舵,随口道:“是船底刮擦到了异物。”
沈越不甚相信,却觉刚才的怪声更像传讯的响箭,瞥见远处江面,心里咯噔一下:一艘大船正满帆疾驶而来——那船的船首装嵌铁刺,两舷覆有铁板,船舱上贴满厚牛皮,赫然是天笈军的“海鹘战船”。
余人见他神色突变,都道:“怎么了?”沈越凝神眺望,又见那战船上密密站着几十个天笈军甲兵,手里都持着一样细窄之物,却又比剑矛短得多。
沈越提聚功力再望一眼,急喝:“快进舱!”说话中,远处战船上的甲兵已举起弓弩,刹那间犹如狂风吹动雨线,一蓬黑压压的铁箭朝众人所在客船倾泻而至——
沈越双掌齐出,周身穴道激发出一道道气针,将箭雨撞乱,心念电转:“正是赵宝刀,见阻拦我靠岸不成,便发响箭将天笈军引来,可是天笈军又为何……”不及多想,第二蓬箭雨又至;
他全力施为,挥掌如风,可射来的箭支太多,仍有许多箭从他身侧掠过,咄咄咄钉在船上,又听背后喀拉连响,一扭头,惊见船舱已支离破碎,众人正各挥兵刃抵挡乱箭。他这才想起曾听师父张近讲过:天笈军所用四棱点钢长箭,又名“风羽锥”,破甲裂石、威力极大。
孙佑、周樘等人先前躲入舱内,却也均未想到天笈军片刻就能将舱壁贯穿射碎,仓促间不少人中箭,船在江心打起了旋儿。沈越望见南边岸上有乱石堆可挡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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