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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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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拉到一旁,对众人道:“我师弟年幼不懂事,你们莫往心里去。”随即转身走向尸堆,割肉分与众人。

    卓红呆立在月光下,一时说不出话。袁岫心弦微动,凑近他请教了他的姓名,又问他师父是谁。

    卓红随口道:“他叫佘象,不过我心里也不当他是师父。”他自幼在戏班里颇受欺凌,等同于在牢笼中长大,佘象甚少露面,又待他严苛,他对佘象也无甚敬意。

    袁岫一凛,又问了几句戏班的事,心想:“本派近日在郓州的人物,确是以佘堂主位份最高,莫非他在漏鱼中也安插了人手?”只觉今夜突然间竟触及到一桩极大的隐秘。

    她又想到传闻中佘象早年出身于鸣石剑派,几十年来却也擒杀过不少此派的漏鱼,据卓红刚才言语推测,那些漏鱼却似是佘象自养自杀,以博取忠名,越想越是惕然。

    等到这一拨人都分到了肉,陆续走离,嵇云齐才转身对卓红道:“阿红,你这就离开郓州,莫要卷入这场纷争。你在剑术上有绝顶的天赋,正该寻个安静地方,潜心钻研剑术才是。”

    卓红摇头道:“我、我不走!嵇师哥,我还欠你四次,我要留下来保护你。”

    “眼下用不着你,等你以后剑术大成,兴许能助我一臂之力。”嵇云齐轻声说道,“阿红,你只欠我四次,但若你早早丧命,荒废了天赋,便是欠了你自己成千上万次。”

    卓红身躯微震,喃喃道:“我真有这样高的天赋么……可是自己又怎么还能欠自己?”

    嵇云齐道:“一个人亏欠最多的,往往便是自己,只是不自知罢了。”

    说话中,领到肉的百姓都已走远;逆着稀稀落落的人群,却有个人从郓州城方向走来,身材敦实,双手缩在袖里,老老实实地挪步避让捧着肉的百姓。

    有个百姓靠近打量这人,好心道:“老兄也来领兔肉?就在前边不远。”见他面目红润,不像挨饿的,不禁露出讪讪的疑惑笑容。

    那人笑眯眯道:“好好好,恬不知耻。”说着在那百姓肩头一拍,那百姓茫然走过了他,身躯一歪,软瘫在地。

    乱坟坡前,嵇云齐霍地转头望来,皱眉道:“郑师兄是来杀我,又何必伤害无辜百姓?”

    袁岫一惊,凝神望去,才辨出远处走来的正是“黄叶针”郑北柯。

    郑北柯仰头望月,似在咂摸嵇云齐的嗓音,片刻后才笑道:“果然是你,你果然在此……看来佘象倒没诓我。”却也并不否认自己的来意。

    袁岫愈惊,暗忖:“佘堂主既要保得嵇云齐回山,为何又向郑北柯泄露嵇云齐的行踪?”她拿不准该站在哪边,一时便不开口。但见郑北柯环顾周遭夜色,慢吞吞又道:“你说的百姓,我怎未瞧见?郑某看见的,只有一群分食人肉的妖魔。”

    袁岫心想:“这人说话很慢,倒像是有意模仿魏副掌门。”

    郑北柯说罢一步跨出,站到了数丈外一个捧着肉的百姓面前,那人以为他来夺肉,想要背过身去,一瞬间郑北柯的右手已递至那人面门,月光下,袁岫觑见一抹细微的寒芒在郑北柯指缝间一闪——

    针刺面目,却如鼓槌敲在鼓面上,发出“咚”的闷响。那人仰天砸在雪地上,到死仍紧紧抱着肉,仿佛那块肉能抵御住世间一切攻击。

    郑北柯抖了抖袖子,踱向嵇云齐,口中道:“嵇小子,你吃下了多少人肉?做出如此悖逆门规、泯灭人性之举,你怎还配做陈老掌门的弟子?”他连杀两人,本是有意激得嵇云齐出手,试探其修为,但见嵇云齐瘦伶伶的伫立不动,怕是已饿得手足虚软,更松下心来。

    “袁师侄,是佘象让你来的?呵呵,他倒送了你一桩功劳,让你与我一同为本派清理门户。”

    袁岫闻言蹙眉不语,她知郑北柯精修“大泽疾雷”,所创绝技逸式“秋风锤”在二十年前便威名赫赫,功力远胜过自己,只是不知嵇云齐修为深浅;忽而心中一动:“也许嵇云齐已深得陈老掌门真传,佘象今夜是借刀杀人,让郑北柯来送死的……”

    她对郓州局势所知甚少,短时心念电转,却也推断不出帮谁更为有利,思来想去,心底隐约亘着一个念头:“这姓郑的残害百姓,终是不对。”这念头有些陌生,似乎是小时候的自己才会有的,却让她横下心道:“郑师叔所言差矣,嵇掌门此举,本是慈悲心肠。”

    郑北柯一愣,没料到袁岫竟敢反驳自己,惊喜道:“原来你和嵇小子同流合污,甚好,甚好。我徒儿果然好命。”

    袁岫知他要下杀手,反倒心思更坚定,继续道:“这些穷苦百姓,忍饥挨饿,迫不得已才吃人肉,郑师叔杀害他们,才是违背门规。”

    郑北柯笑笑,随口道:“就算他们是穷苦百姓,我将穷人杀光了,世上便人人富足,岂不美满?”

    他白日在剑舻中与佘象、裘铁鹤说话尚有分寸,今夜既找见嵇云齐,又能为徒儿升任副堂主扫清障碍,可谓志得意满,言辞越发狂肆;不等袁岫再说什么,身形掠动,却朝卓红扑去。

    嵇云齐身影佝偻,如鬼魅飘行而出,截住郑北柯,郑北柯早有预料,顿步扬手,指间铁芒连刺,嵇云齐左晃右闪一霎,伸指弹在针上,两人内劲交迸,郑北柯退后半步,嵇云齐却倒飞数丈,大口喘息,似已虚脱无力。

    郑北柯低头看针,但见针尖震颤不绝,细小的针上竟发出嗡嗡钟鸣,讶道:“你会使‘洪钟剑’?”

    袁岫从旁亦觉奇怪:“危急关头,嵇掌门怎不使本门剑术……这几年陈老掌门究竟教了他什么?”

    郑北柯被钟声扰得烦乱恶心,手指捏紧针尾,力贯于臂,将针压得纹丝不颤,随即便待追袭嵇云齐,眼前一团黑影撞来,却是卓红挺剑刺至,郑北柯挥针一挡,卓红跌飞出去。

    铁针再度嗡鸣起来,郑北柯见卓红年纪甚小,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锈剑,刚才那一剑却也颇精妙,更觉讶异:“小子,你再刺我一剑试试?”

    卓红胸口闷塞,却爬不起身。与此同时,袁岫留意到嵇云齐喘息声变轻,屈膝抬肘,仿佛蓄势待击,当即拦在郑北柯身前,道:“郑师叔,你有所不知……”

    郑北柯道:“我有何不——”

    话未说完,袁岫已拔剑刺上,她不敢留手,使出自悟的逸式“修月无痕”,剑势如利斧劈削枝杈一般,不停落向郑北柯周身,郑北柯被她快剑所迫,暂退数步,正待反攻,忽觉胸腹各处穴道中内息起伏如水波,知是方才剑刃掠过身边时,被“挥月斩水”的剑劲微微牵动,所幸袁岫功力不深,否则这一刻已落下内伤。

    郑北柯借机调息,袁岫亦不再出剑,她估摸着嵇云齐该蓄势已足,回眸望去,却是心神震愕,险些惊呼出来:

    嵇云齐腰间不知何时插入了一柄短剑,血流如注。

    乱坟坡上,尸体堆中,有人推开两旁尸身,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欠:“我已躲进死人堆里睡觉,怎么还有人搅扰?”说完站起,走下坡来,却是个穿着脏灰袍子的老者。

    袁岫急掠回去,挺剑护在嵇云齐身侧,瞥一眼他腰上伤口,乍看以为血染红了剑刃,随即看出那短剑似乎本就是红色的。那老者走近嵇云齐,仔细端详起来,如在辨别字画真伪,也未再动手。

    “我要死了么……”

    嵇云齐看看伤口,眼神中透出极大恐惧,刚才那飞来一剑将他全身气机打得溃散,他短时难再蓄劲,只能僵立与那老者对视,“可我,可我还有大事……”语气遗憾,又透出些解脱。

    老者目光灼灼:“眼下你还不会死,快使出陈樗教你的那一剑,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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