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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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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说了。

    有心转圜,唇齿微启,却终究未能成言。

    王英姿顺势接话:“许久未见浓浓,一来是挂念你身子可好,二来,也想邀你同游。城外妙峰山新开了一处小佛庵,听闻经文讲得极好,我想请一部回来供奉,便思量着邀你相伴同行。不知浓浓可愿一去?”

    提及佛庵,兰浓浓不由想起玉青姑姑们,不知她们如今可好。未曾出席她的“婚仪”,心中可会存了芥蒂?这般想着,心头便如细针刺过,泛起隐隐涩痛。

    “姑娘若有此意,奴婢这便吩咐备车?”

    兰浓浓蓦然回首,便见碧玉轻轻颔首。

    能得出门,她心中自是悸动,然事出反常必有因。先是友人突然到访,眼下又骤然允她外出,怎么想皆觉蹊跷。

    心口怦然,身上犹存不适,她仍转向对面神色如常的女子,含笑应道:“自然愿往。只是英姿姐姐的身子,可还撑得住?”

    王英姿眉间一舒,当即起身执她的手:“浓浓不必忧心。”

    临行之际,二人各乘一车。王英姿本欲与她同乘叙话,却被告知她车内不得置冰。她虽怀胎畏热,却非不能忍受,只道无妨。

    然兰浓浓却不肯。她不知今日王英姿前来是否出自他的授意,却断不能让一位有孕之人因自己受委屈。

    况且,她已久未与人往来,生怕言辞不慎伤了情分,更怕听对方再如上次相见时那般,说出些看似劝慰,实则需她屈从妥协的话来——

    妙峰山距京城二十里,马车出城后行约大半个时辰。兰浓浓久未外出,初时还撩帘观望,却渐觉兴味索然。车身虽不甚颠簸,她仍不知不觉睡去,直至被轻声唤醒,方知车驾已停。

    恐让孕妇久候,她匆匆理罢衣鬓下车。不料甫一抬头,竟怔在原地。

    “浓浓!”

    京城不比玉青,权贵云集。虽有人打点,庵中众人仍谨守本分,唯恐行差踏错累及浓浓,故凡事皆力求周全,不惹是非。

    但凡见有车马将至,便早早有人候于阶前相迎。今晨得闻浓浓将至,云安更是提前守候。若非庵内事务缠身,只怕众人都要齐聚在此相候了。

    直至双手被人握住,颊边泪痕被温柔拭去,兰浓浓方如大梦初醒般颤声低唤:“姑姑?”

    云安见她这般模样,亦不禁眼眶泛红,怜惜道:“浓浓受苦了。”

    兰浓浓来不及细想她为何这样说,只听这一句“受苦”,多日积压心底的苦楚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入对方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这座佛庵虽处京城,却与昔日清云庵并无二致,同样依山而建。长长石阶之下空无他人,唯有山风轻柔,伴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

    她哭得忘乎所以,仿佛在外受尽委屈的孩童终于归家,再不必强忍心酸,可尽情宣泄。

    王英姿坐在车中未曾下来,只听这哭声便已心酸难抑,悄然落泪。碧玉等人亲眼目睹,更是感同身受,心酸不已。

    “浓浓莫怕,有姑姑在。往后姑姑们便在京城陪着你,断不会再让人欺你无依。”

    “哭罢,浓浓既受了委屈,哭出来心里便好受了。”

    兰浓浓哭得头痛喉涩,哽咽难止,在那一声声温柔轻抚中渐渐平静。这时才蓦然想起云安姑姑方才所言,忙直起身,含泪哑声追问:“姑姑方才说的话,是何意思?”

    云安为她拭去泪痕,又抬手抹了抹自己眼角,强笑道:“可舒服些了?此事说来话长,先随我回庵中再细说吧。”

    兰浓浓心焦如焚,哪还顾得其他,忙挽住她手臂拾级而上,又低声补了一句:“我已无碍,只是太过想念姑姑们,姑姑不必忧心。”

    石阶不长,二人相携而行,待步入庵中之时,兰浓浓已大致明白了事情始末。

    她事前寄予姑姑们的书信,根本未能送出,姑姑们早在婚期之前便被接至京城,就连成婚那日,她们亦被安排在暗处观礼。

    婚前婚后未能露面,全是他仿她笔迹,假借她的名义借口所为!

    而云安姑姑提及要长留京城,原是放心不下她孤身在此,无亲可依,方才决定将清云庵迁至于此。

    云安姑姑说者无心,可若非他在成婚之后主动向姑姑们坦白身份,又谎称她因思亲终日垂泪,以姑姑们淡泊避世的性子,又怎会做出这般违背本心的决定?

    故土难离啊!

    人怎能无耻至,怎能算计至此!

    佛殿之中香雾袅袅,金身佛像肃穆端坐。木鱼声戛然而止,兰浓浓的心亦仿佛随着这一声决绝的停歇骤然沉寂,整个人跌跪于佛殿门外,再无力支撑。

    “浓浓!”

    “莫要再哭,你离家已久,今日团圆当欢喜才是。”

    “你如今体虚畏寒,快些起来”

    兰浓浓却不肯起身,额头紧抵门槛,十指死死扣住门框,用力至指甲尽失血色。

    几人恐伤了她,一时束手束脚,竟合力也未能将她搀起。

    “姑姑们昔日劝诫,是我愚不可及,自以为是,轻信于人,终遭欺瞒。更连累姑姑们为我劳心牵挂,背井离乡”

    她蓦然抬头,额上一道深红檩痕清晰可见,眼中血丝密布,泪落如雨。

    兰浓浓松开已被咬出血痕的唇,俯身仰视殿中金佛,神情虔诚如谒,却破碎似风中残羽,声如泣血哀莺:

    “清风姑姑,云安姑姑,云明姑姑”

    “是我错了。”

    这一声“错”字,发自肺腑,重若千钧,何其摧心剖肝。

    “浓浓!”

    碧玉二人驻足庵门外,只隐约听得内里凄惶泣语,便觉心头揪紧,眼眶发热。

    而亲眼目睹此情状的庵中诸人,更是深受震动。除清风庵主背身掩面,余者皆破了平素淡泊之心,一个个眼泛泪光,手足无措,连念佛号都带了颤音。

    “痴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快莫再哭了。”

    “迁居京城乃我们自行决意,与浓浓何干?万万不可如此自责。”

    “正是。修行重在修心,何处不是道场?换此新境,何尝非另一种修行机缘。”

    “倒是浓浓这般悲恸,可还有别的委屈?”

    沉重如山的负罪感压得兰浓浓喘不过气。姑姑们越是宽慰,她越觉窒息,喉间如灌狂风,撕扯着五脏六腑,头颅阵阵胀痛,仿佛整个人下一刻便要支离破碎。

    可她一抬眼,见姑姑们皆围拢身旁,为她拭泪抚背,人人面含疼惜,句句皆是关爱——

    她们本非血亲,只因一场缘分相聚,却为她忧劳奔波,竭尽心力。如此深恩,她怎忍再令她们承受更多?

    这座佛庵仍名“清云庵”,原亦为一座古寺,比之玉青旧址更为轩昂广邃。一砖一瓦皆见匠心,一花一木俱显清雅。

    佛殿之后别有洞天,静室回廊相连,奇石层叠,景致天成,便是庵中人日常起居之所。

    庵门轻阖,众人于后院丈室依次落座。情绪稍定,兰浓浓欲执壶为众人斟茶,却被轻声拦下。

    清风庵主端坐上首,容色平静,唯眼底余一丝几不可察的淡红,向那强抑哽咽却仍肩头发颤的女子温声道,

    “你且如实答我,你二人之间,除却他隐瞒身份,欺你真心,可还有别的隐情?”

    喉间如含利刃,每一次吞咽皆痛苦万分。兰浓浓喉头轻动,缓缓抬眸,虽目微红肿,眸光却清亮如洗。她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却字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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