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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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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自然明了其中深意。

    掌权者居高临下的轻慢,在此刻展露无遗。

    历经世情者,深知权势重如天堑,令人地位悬隔,云泥立判。

    众人皆默然领会,心下澄明,未起半分妄念。

    若非浓浓在旁,只怕这位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的尚书令大人,根本不会自高台之上垂眸一顾。

    无论如何,只愿浓浓无忧无虑,一切安好。

    他既已亮明身份,以尚书令之尊,无人敢怠慢,自也不容旁人随意插言。

    清风庵主上前一步,合十还礼:“阿弥陀佛,令公大人言重了。”

    兰浓浓即便未从他方才话中品出深意,亦因清风姑姑此刻恭谨疏淡的态度而心下一沉,不自觉地收紧了手。

    这一动引得他回眸,她却未看他,只轻呀一声,弯唇浅笑:“我这般大了,哪还需人时时照料?”

    而后她松开手,上前与姑姑们逐一轻拥笑别:“今日与姑姑们重逢,我心中甚喜。只是天色渐晚,我们不便久留,明日我再来与姑姑们说话可好。”

    众人自是含笑应下。

    兰浓浓这才转身回到他身旁,由他握住手,仰首嫣然,男子亦低眉相望。

    佛像之下,一者高大矜贵,一者灵秀娇小,四目相视间笑意缱绻,当真是一对璧人,恩爱非常。

    身形窈窕的女子被男子轻揽相护,步下石阶,每一步皆细心呵护,姿态珍重。

    众人被婉拒相送,便静立门前遥望。此情此景,与去岁何等相似。然昔日是她一人热忱独行,而今物非人是,竟成两人相依相伴。

    “阿弥陀佛。庵主可觉浓浓今日所言,有几分可信,又有几分隐衷?”

    “浓浓素无心机,亦不知能否应对那高门深院中的万千波澜。”

    兰浓浓毕竟年少,经事未深,扯谎的功夫尚欠火候。众人关心则细,早看出她强撑笑颜,只是顾念情分,未曾点破罢了。

    马车静候阶前,仆从垂首侍立。二人步至平地,女子于车前回身,举臂奋力挥别。明媚日光映照她盈盈笑脸,恍若生辉。

    清风庵主率众挥手相送,直至车驾远去,方转身入庵,声沉而稳:“她既不愿多言,自有难言之隐。既择嫁入这深似海的权贵之门,便须习得心计与城府。若未能勘破此中关窍,合该有此一劫。若他日悔悟,我等自当援手。顺其自然便可。”

    “心境不定,则庸人自扰。今日需多诵几遍静心经。”

    众人心绪遂定,合掌称是——

    一入马车,兰浓浓霎时冷下面容,欲抽手却挣脱不得。她目光如刃刺向那笑意灼人的男子,呼吸骤急一瞬,却又似心灰意懒,偏过头去不愿再视。

    覃景尧已有近九月未见她方才那般,近乎真心实意的娇柔乖顺之态。得而复失的落差,他岂能容忍?

    双马四驾的马车,外显威仪,内蕴奢华。车内设一张四尺宽榻,他长臂一收,轻而易举便将那背身而坐,满身抗拒的女子揽入怀中。

    双臂如笼,紧紧环锁。

    “庵中师傅们既已至京,日后浓浓便可如往昔时常探望,或请人入府相伴。方才尚且笑靥如花,此刻何以吝于一笑?”

    兰浓浓眼睫轻颤,胸口起伏,指甲深深掐入皮肉,在他手背上刻出红痕。她深吸一口气,紧抿双唇,终无一言。

    覃景尧只垂眸淡淡一瞥,任由她发泄,轻叹一声似是无奈,将她的头轻按在自己颈侧,拇指与食指在她缀珠的耳垂上轻柔抚弄,未再言语,只静静享受此刻亲密依偎的宁谧。

    待马车驶入城门,人声骤然鼎沸喧嚣。他松了一臂,抬手轻勾一旁流苏,左侧竹帘应声半卷,露出一面薄如蝉翼的玉色纱帘。

    车外街景略染朦胧,轮廓色彩却清晰可辨,连不少行人手中所持之物亦能看清。

    兰浓浓原本失神虚浮的目光蓦地睁大,呼吸一紧,倏地扑至窗边细看。覃景尧并未阻拦,只轻按住她欲挑帘的手,

    “浓浓素来自尊自爱,以自力更生为乐。病中这些时日,着实令你少了许多乐趣。你画工精妙,别具匠心,这玩偶合该风靡天下。如今铺子已开至京城,省却路途辗转,浓浓尽可大展所长。”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掌柜若仍得用,可聘来继续为你操持,抑或另起新铺,皆由你心意。”

    他语声温柔,字字皆是宠溺,言辞间无微不至,妥帖周全。可听在兰浓浓耳中,却尽数化作熊熊烈火,灼肝焚心。

    不久前才于佛前强压下的念头,骤然腾起又转瞬成灰。一口气猛地冲上喉头,她当即就要转身发作——

    恰在此时,马车停驻。对街一家商铺门前宾客如云,哄抢不断,场面喧闹非常。而那身着蓝衣紫裙,盘发簪钗,正叉腰立于门旁眉飞色舞四下巡望的女子,不是本应远在千里之外的文娘,又是谁?

    烈火焚尽,唯余荒芜。

    正如这一刻,怒到极致,体内沸腾的血液仿若骤遭冰水泼洒,顷刻冷彻骨髓。方才提起的那一口气,亦如余烬般,呼出即散。

    脑中嗡鸣阵阵,如有重物坠空。她紧攥窗棂的手指缓缓松开,只听身后之人温声问道:“故人重逢,浓浓可要下车一见?”

    兰浓浓忍不住哈地笑出一声,猛地转身落座,十指死死扣住扶手,似要从中汲取支撑。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敲山震虎,点到即止。

    覃景尧唇角无声一勾,未再抱她,只将她紧攥于膝头的右手强行夺过,极耐心地轻轻摩挲,直至她指节松懈逐一扳开,便与之十指交握,紧扣不分。

    马车驶入府中,停至中庭。兰浓浓睁眸直视前方,不顾一手仍被他所制,径直起身下车。覃景尧紧随其后,直至二人行至莫筹的药房门前,他面上笑意倏然转淡,凤眸微眯,却仍未出声询问。

    府中药房专为主家私用,能任府医者,其医术,德行必深受家主信重。此间专人专管,药柜之上自不会标注药名。

    覃景尧便默立一旁,眼看她挣脱不得,只得用一只手,笨拙地逐一拉开药屉辨认。他素来体健,罕有疾病,这房中药物多为调养她身子所备。

    无论她想寻何物,注定徒劳无功。

    兰浓浓合上药屉,转身朝立于门外蹙眉张望的莫筹歉然一礼,容色平静地掷下一语惊雷,

    “劳烦莫大夫,为我开一剂绝育之药。”

    此刻金乌西沉,天地尽染暗橘,无端透出几分寥落。

    四下寂然,更觉心惊。

    同泽、碧玉等近侍早已远远跪伏,屏息垂首,额背沁汗,竭力掩去眼中惊骇,恨不得自割双耳,避此风波。

    莫筹被点名,自不能如仆从般远避塞耳听。他亦如闻惊雷般怔忡片刻,方迟疑惊问:“请大人,夫人恕罪, 小人方才失神,一时未听真切。不知夫人可否宽宥,再言一遍?”

    屋中死寂乍破。覃景尧亦强压下惊怒,指间微松,露出方才被他骤然攥出的几道红痕。他眯起的眸底隐现厉色,唇角却勾起弧度,轻笑:“我好似也未听清。浓浓不妨再说一次,你要莫筹,开什么药?”

    屋内屋外,众人皆噤若寒蝉,面色如土。

    兰浓浓转过身,自回府后首度抬眼看他。雪肤黛眉,明眸皓齿,一笑如花雨纷落,美得令人心折。

    然那两片粉润柔软,曾被他含入口中辗转怜爱的唇瓣,吐出的言语却似利刃剜心,

    “我说,请莫大夫开一剂绝育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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