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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重新躺回床榻,亦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觉头痛欲裂,浑身软乏无力。她自忖是方才脱衣着了寒,不由懊恼身子不争气,更扰得大家不得安宁。

    自责与愧疚如潮涌来,堵得心口发沉。她不敢出声,只得侧身蜷作一团,任泪水无声淌落。

    屋内重新燃起安神香,榻上垂泪的女子渐渐睡去。青萝留在榻边守候,碧玉则送莫大夫直至院门外,才急声道:“莫大夫——”

    莫畴知她欲问何事,抬手止住,蹙眉沉声道:“姑娘脉象淤滞,气结于胸,体内寒热交织,显是骤冷骤热所致。如今姑娘体质极虚,稍有不慎便可令前功尽弃。你等近身侍奉,岂可如此疏忽?”

    碧玉无从辩解,只屈身深福一礼,低声道:“皆是奴婢们伺候不周,还望莫大夫费心诊治。”

    这些日来莫畴一心专注事,眼下情形亦在他预料之中。略作思忖后,他神色镇静道:“这几日暂缓药丸与药浴,你等可用药包为姑娘热熏头顶,手心,足心等处。待大人回府,我即会请示施以针灸拔症。”

    见她神情骤然一松,莫畴念及昨夜满院下人受罚,不由缓声提醒:“重症需徐徐调养,你等近身侍奉,当时时斟酌,万分精心。我常在府中,若病情有碍,诸事难决,皆可来寻我。”

    略顿一顿,又道:“待为姑娘药熏完毕,可差人来取些化瘀膏,分与众人使用。”

    他人已转过游廊远去,碧玉仍垂首屈膝,恭敬相送。直至双腿酸软支撑不住,她才缓缓起身——

    兰浓浓觉得自己好似真患了心病,嗜睡,常感万物无趣,不愿言语,抗拒与人交谈,亦畏惧对视,时常无端垂泪,思绪纷杂难聚,再难专注分毫。

    她心下明白这般状态殊为不妥,理应振作精神,与前述种种颓唐之态反其道而行。

    高考她都挺过来了,难道还惧这区区心病不成?

    可她的意识却似与身躯分离了。一方斗志昂扬,无所畏惧。另一方却如枯木朽株,难以驱使分毫。

    譬如眼下,她瞧着碧玉与青萝为引她活动,故作夸张地投壶,偏偏十有九次落空,距离不过三米,若换作她来,只稍计算抛物线,少说也能十中□□。

    再如叶子牌,统共四十张,她们仅得二人对局。若能算清牌面,细察对方出牌时的落位,神情与速度,不出五轮便可定胜负。

    至于踢毽子,踏球,猜谜,原本皆是简单游戏,她二人却偏能化简为繁,玩得抓耳挠腮,窘态百出,叫人看着都心焦。

    兰浓浓在心底抱臂摇头,暗忖若换作自己,定要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可叹身子却丝毫不听使唤,只得眼睁睁看着,空自心急。

    忽有一日,她被抱至窗前,正见院中立着一尊雪人。这雪人不同她所堆的圆头圆脑,细胳膊细腿大肚子的模样,而是与人等高。衣裙褶皱,发丝纹理皆纤毫毕现,眉眼口鼻更是栩栩如生,乍一看去,竟好似雪精化成了人形。

    她虽沉默不语,目光却久久凝向窗外。看了许久,久到她忽生疑惑,天空早已被琉璃顶遮蔽,地下又通着火龙,依府中温度,雪人本不该存留这般长久。

    又过了许久,她才发觉那雪人之下原是厚厚的冰层,热气难以侵及,难怪三日未化。

    只可恼这身子实在固执,任她好言相劝或是厉声激将,始终稳如磐石,岿然不动。

    不仅如此,她还不肯好好用饭。前些时日好不容易练就好些的体魄,又日渐沉重无力。连带意识也随之涣散衰弱,总在不经意间昏沉睡去,亦不知何时方能转醒。

    第52章 第 52 章 苏醒,痛哭

    眼见她再度陷入昏沉, 覃景尧眸中刚燃起的光彩骤然熄灭,周身气息沉抑得令人难以喘息。

    他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下颊肉单薄, 颧骨已然硌手。不过短短七日,先前精心养出的丰润迅速消减, 气色更是差极。即便他较以往更为细致地呵护调养, 竟再不奏效,脸上苍白得无半分血色。

    良久,他步出寝卧, 莫畴抬头望见他消瘦却愈发清绝冷峻的侧脸, 垂眸斟酌片刻,终是直言不讳:“郁症愈拖愈重, 重症当施重药。事不宜迟, 请大人早作决断。”

    覃景尧额角刺痛, 血液奔涌。白日忙于朝政, 夜夜忧心挂怀, 连日来阖眼不足十个时辰。

    他不明白她为何病情骤沉,然眼下境况紧迫,已不容他深究细思。

    短短七日, 他眼睁睁看着她消瘦萎靡至此,

    他不敢再等, 亦不能再等。

    隐隐嘶哑的嗓音低声响起, 带着股透凉的决然:“下去准备吧。”

    莫畴心下暗叹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便应声退去——

    重药非说下便能下。她如今极度虚弱, 身子须得承受得住,亦要考量天时与地利。

    元月二十一,年节前第九日。连绵三日的飞雪初歇, 金乌高悬,阴云尽散,露出一片碧蓝如洗的穹空。

    主街巷弄的积雪已被百姓自发清扫干净,众人热热闹闹推着板车,将积雪尽数倾入护城河中。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小巷的铺面摊贩摆满年货,城门外车马络绎不绝,腾腾热气与喧闹人声交织升腾,熙来攘往,一派盛世升平之景象。

    眠鹤胡同内,尚书令甫一回府,朱漆大门随即紧闭。自府门至南北院墙尽头,皆有府卫持刀肃立,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近前。

    府内,自藏珍院直通东南一处院落的路径上,天未亮便有仆役洒扫搬运,修整花枝。这条繁花小径每隔一丈便设一尊半人高铜炉,炉火融融。

    待日头东升,阳光遍洒,百花竞放,琉璃顶下流光绚烂,恍若仙境。

    一股热意蓦然逼近,众奴仆皆垂首敛目,躬身退至两侧。

    兰浓浓被人轻声唤醒,尚未睁眼,便觉一道强光灼照在眼皮上,刺得她偏头欲躲。有人在耳畔低语,她竭力去听,依稀辨出不怕,无事,睁眼几字。

    眼皮上的强光被一片阴影遮去,她顿觉舒缓,遂放松下来缓缓睁开眼。恍惚间似正被人抱着,入目便是一段如山峰陡峭的喉结?

    不待她看清,下颌便被人轻轻托起。下一刻,广阔天地赫然映入眼帘。

    托着她下颌的手已然移开。她恍若意识归位,重新掌控身躯,一股力气悄然涌起,原本软若无骨的肢体渐渐自行支撑起来。

    兰浓浓仰望天际,她的双眼久未直视天光,刹那间便被灼亮日光刺得眼眶发酸。

    清泪自仰起的眼角滑落,至下颌处被人轻轻拭去。她浑然未觉,原本黯淡的眸子恍若坠入星子,自内而外漾起微光,贪婪地转动巡睃,流连四顾。

    兰浓浓已记不清有多久未曾仰首望天。冬日的晴空不见飞鸟,唯余蓝白交织的一片澄澈,她却舍不得眨眼。

    直至视线骤然被遮,她仓惶四顾,却被那人轻轻擎住脸颊,转向一侧。

    “天光灼目,不可久视。明日若仍是晴空,再看可好?”

    她眼中已泛起红晕,泪水盈眶欲坠,偏神情空茫木然。覃景尧看在眼里,只觉心如刀绞,喉间隐隐抽紧作痛。

    “委屈浓浓在房中养病多时,作为补偿,这些日我特地为浓浓备了一份惊喜,浓浓不妨猜一猜,往你日思夜想处去猜。”

    兰浓浓默然不语,周身气力倏然消散,身体软软委顿。然余光仍竭力追逐着那一线天光。

    覃景尧似也未指望她回应,只抱着她继续前行,直至一条巷口模样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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