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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浓浓》30-35(第12/20页)
距离那日看戏归来已过去数日,他再未提起为她穿耳洞之事。兰浓浓本就觉得此事可有可无,只当他或许是忘了,便也未曾主动提及,毕竟难免疼痛不说,医疗保障也落后,倘若不慎发起炎症,反倒得不偿失。
却不想晚膳过后,他牵着她于花园小径间缓步慢行,权作消食。约莫一刻钟后,二人重返亭中,只见桌上杯盘早已撤净,那张青蓝相间,一尘不染且绣着富贵牡丹纹的流苏缎面桌布上,正齐整地摆着几样物事
一只纯白瓷碟中,盛着几根穿着银针的红绳,那针比发丝略粗,红绳似在油中浸过,泛着润泽的光。
另一只同样纯白的掌心大小瓷碟里,则密密挤着数十颗绿莹莹的物事,大小如她半个小指甲,通体浑圆,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乍看竟似上好的翡翠豆子。
一把金剪子静置于雪白衬布之上,旁边是一只手掌大小,盛着清水的纯白瓷碗,碗边搭着一条润湿的洁白棉巾,另还有一只空无一物的洁白瓷盆摆在侧旁。
桌上诸物洁净齐整,摆放得宜,颇有几分赏心悦目之感。
兰浓浓却只瞧着那银针便觉肉痛,心下顿生退意,身子下意识地向后缩去。不料刚一动弹,肩头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按住,登时令她动弹不得。
她抬起头,挤出一个讪讪的笑容,试着软声商量:“要不你多给我打几只簪子,镯子,这耳洞,能不能不穿了?”
万事俱备,只待此时。覃景尧岂容她临阵退缩,他面上虽带着笑,却缓缓摇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落子无悔。况且,我亦依浓浓所言,特地寻了手艺最精湛的师傅研学多时,早已熟练于心。”
他低笑一声,略作安抚,双臂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揽紧,随即打横抱起,走向一旁早已备好的美人榻。落座后,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腿上,让她侧首横卧,恰好露出一只泛着淡淡粉色的柔软耳垂。
夏日昼长,虽已至酉时,天色却只是略显微昏,仍透着一片澄澈的暖黄。亭中数盏灯烛早已点亮,竟将这一方小天地映照得恍如白昼。
兰浓浓只如砧板上的鱼一般,身子才刚弹起,便被他轻轻却又坚定地按回腿上。她不死心地扭过头仰望着他,一双眼里水光潋滟,可怜兮兮地软声求道:“穿耳洞瞧着就好疼我又不是君子,我现在后悔了,成不成?”
然而上方那俊美如谪仙的男子,此刻却显露出几分冷酷无情,只垂眸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清晰可见的谴责。
她顿时理亏起来,乖乖放弃了挣扎,慢吞吞地扭回头去,双手却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身前,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穿吧穿吧!不过先说好,若是太痛,哪怕穿到一半也得停下!”
覃景尧胸膛微震,却未开口,只抬手轻拍了拍她的发顶以示安抚。一旁水声轻沥,他净过手后,又俯身细致地为她擦拭那因紧张而涨得通红的耳垂,
自始至终,动作未有半分迟疑。
湿润的布巾被丢入空盆,发出一声轻响。随即,一颗玉做的莹绿豆子便贴上了那粉嫩耳垂,被他拇指与食指前后拈住,指腹微微施力,缓缓捻动揉搓。
覃景尧不时留意着她的神色,她每每一颦眉,一瑟缩,手上力道便随之放轻。若见她无恙,便再稍稍加重。这般反复捻磨的动作极是枯燥,他眼底深邃,晦暗渐浓,指间动作却始终不疾不徐,不见半分焦躁。
直至她耳垂上那处嫩肉被玉豆捻磨得凹陷下去,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仿佛能透出光亮的皮肤。他迅速取过银针,精准地抵在那层薄皮之上,手臂稳如泰山,未有分毫颤动。
银针即将刺破皮肤的那一刹那,他漆黑的眸中幽光骤然一紧。
“唔”
兰浓浓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瞬间屏住了呼吸,身子也随之猛地绷直。全然未觉自己骤然抱紧对方的同时,那截紧实腰腹上的肌肉也于刹那间绷如铁石。
她细细感受着耳垂,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其实并不很痛,只是被反复捻磨得发麻,灼热。也未觉有液体流出,想来并未流血。
她下意识便想抬手去摸,却被一只大手抢先按住,那手掌的温度,竟与她滚烫的耳垂不相上下。
旋即,耳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是被浸了油的红绳穿过了皮肉,
这痛感竟比方才洞穿耳垂时还要强烈几分,兰浓浓疼得猛地紧闭双眼,齿间泄出一丝压抑的抽气。
微带硬茧的灼热指腹在她耳垂前后轻轻一抹,紧接着,耳边便响起剪刀清脆利落的咔嚓两声,刚穿入的垂坠之感霎时消失无踪。
耳洞中被撑满的胀痛感久久不散。她还未来得及睁眼,便觉头中微微一晕,整个人被他轻巧翻转,将穿了耳洞的那侧换到下方。那只被压得通红的耳垂顿时怯生生地露了出来。
兰浓浓背对着他,身子无处可靠,只得微拧着腰身,伸手环住眼前的膝头。既已经历过一次,心中便褪去了对未知的恐慌。
这一回,她睁着眼,屏息等待,唯有那浓黑潮湿的长睫,如蝶翅般频频轻颤,泄露出她心底的紧张。
覃景尧左右手皆能执笔运刀,此刻换了手,捻磨穿耳的动作依旧稳如磐石,干脆利落。眼下虽是他头一回为女子穿耳,却未出半分纰漏,更未让她流下一丝血迹。
扶她起身坐稳,深沉的目光在她红滟滟的脸颊上凝顿数息,随即转向她那双耳,耳垂红彤彤,微微肿胀,反倒显得愈发娇嫩饱满。
打结后的红绳首尾仅余米粒长短,色泽浓艳。皮肉虽未流血,那一点红却宛如一颗血痣般灼目。绳结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荡开秾丽的涟漪,无声地撩拨着人心。
穿耳既毕,兰浓浓如劫后余生般,双手弓起掌心,紧紧捂在耳侧。耳垂上火辣辣的刺痛挥之不去,扰得她心绪不宁,口中嘶嘶抽气声不断,却丝毫未能缓解那灼人的痛楚,只觉整个人焦躁难安,坐立不定。
覃景尧心知她此番受了委屈,接下来几日必有难熬之时,便有意与她谈天说地,说起京中各类趣闻轶事。又或是唤人取来笔墨纸砚,信手勾勒出几幅耳饰图样,一一递与她挑选,更鼓励她亲自描画心仪的样式,温声道:“但凡浓浓画得出,我便亲手为你做来。”
甚无需她开口,便将今日她穿耳的情景细细绘入画中,留作此日纪念。总之是想尽了法子引她转移心神,终是助她捱过了最初那股最猛烈的煎熬。
夜色渐深时,他竟屈尊亲自背起她,一路送回寝院。指尖轻抚过她仍如灼烧般的耳垂,语气里满是心疼:“浓浓今日受委屈了。然既已穿了耳洞,便定要让它顺顺利利地长好。洗漱更衣之事皆让下人伺候,夜里入睡时也须留心,莫要压着。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便会好些了。”
一旦静下来,兰浓浓便又觉耳垂泛起火辣辣的刺痛蛰痒,这灼痒感甚至蔓延开来,惹得她周身都跟着发烫。
她总忍不住抬手想去摸,却被他一次次轻轻拉下,反复温声叮嘱之后,她才勉强克制住冲动,强忍着不适,乖乖将他的诸番嘱咐一一应下。
又听他转头吩咐碧玉,唯恐她耐不住痛痒抬手抓挠,再三严令需得目不转睛地看顾好她,即便夜间就寝也不得有半分松懈,务必要防着耳洞赤肿。
兰浓浓心中腹诽自己又不是孩童,亦非不能吃苦,只是在他面前不由自主便娇气些罢了。但她并未说出口,此刻耳上不适,心中也正烦躁,懒得与他争辩,便只他说什么便应什么,总归不会真让碧玉她们彻夜不眠地守着自己。
既是不忍心叫她们辛苦,况且被人盯着也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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