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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深情种》20-30(第1/31页)
    第21章 
    翟忍冬心脏重重一撞, 骤然清醒。
    几乎同时,有手按住她的肩膀,于近在咫尺的地方对她说:“别乱动。”
    翟忍冬睫毛颤动,睁开眼睛, 看见本该在开车的纪砚清此刻俯身在她眼前。
    她的脸是不见瑕疵的碧玉, 薄唇紧抿, 皮肤冷白, 浑身都透着风雪夜的凉气, 可刚刚说话时,从她唇上一扫而过的气息却潮湿灼热。
    翟忍冬的目光往下瞥,落在纪砚清鼻子以下, 很快又克制地抬起来,偏头看着窗外说:“还没到?”
    翟忍冬久不说话的喉咙很哑。
    纪砚清蹙眉, 往她喉咙里看了眼, 抬起摁住她肩膀的手,把刚披在她身上的羽绒服往上拉了点, 后退到车外说:“马上。”
    翟忍冬应了声,将目光收回到空间重新富足起来的车厢里。
    “……这是什么?”翟忍冬看着身上崭新的黑色羽绒服说。
    纪砚清已经从驾驶位上来, 边拉安全带边说:“羽绒服,后排还有毛衣。”
    “你买的?”
    “除了我, 车上还有谁?”
    “给我买的?”
    “除了你, 车上还有谁?”
    纪砚清调整好坐姿, 转头看向翟忍冬:“翟大老板, 你到底是有多穷,贴身的毛衣都敢在地摊买?大面积过敏不难受?”
    纪砚清的语气不留情到显得刻薄。
    翟忍冬还没有安顿好的心脏却又是一撞, 手指掐着质地精良的衬里,片刻才说:“难受, 但是囊无一钱守,只能买地摊。”
    纪砚清:“……”
    穷成这样还有心思背诗,心态够扎实的。
    纪砚清手搭着方向盘,倏地笑了一声:“要不你学学刘姐,说两句中听的给我听,我心情一好,可能也把你后面几年的衣服包了。”
    包了之后呢?
    日日穿着一个人买的衣服,贴身的,外露的,一样样争先恐后裹缚着她的身体,挤压她的心脏,又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比起这样,翟忍冬说:“我可能更想一直过敏。”
    纪砚清扯扯嘴角:“莫名其妙的骨气。”
    纪砚清打灯,准备起步。
    手刚握上档位杆,忽然又抬起来,用拇指在翟忍冬颈侧抹了一下:“流血了。”
    指肚摩擦而过的触感细腻温热,和不久前从翟忍冬嘴唇上一扫而过的气息温度相似,区别在于一个干燥,一个潮湿。
    翟忍冬盖在羽绒服里的手指掐着关节,蜿蜒血迹一路顺着脖子淌过锁骨也没有去管。
    ————
    晚上七点,刘姐饭热了两遍还是等不到翟忍冬和纪砚清回来,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甫一听到车声,她立刻拉开门跑出来,“哎呦”一声说:“怎么才回来啊!”
    翟忍冬下车往过走:“和今年过来我们这儿做野生动物血液采样的研究员多聊了几句。”
    “砰。”
    纪砚清关上门,看了眼说谎不打草稿的翟忍冬。
    她们晚回来明明是因为被叫去了县大队问话。
    翟忍冬不说,是为了对应昨晚的说辞——她没遇到那个贼。
    纪砚清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握着车钥匙往里走。
    炉边,黎婧正裹着衣服打盹,被刘姐一踢,立刻抄着火钳子弹起来大喊:“咋了咋了,贼又来了?!”
    “就你这样,别说贼了,来个鬼也能让你吓跑!”刘姐差点被火钳子打到,没好气地说:“快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忍冬和纪小姐回来了。”
    黎婧揉揉眼睛,这才看到两人,她连忙扔下火钳子说:“我马上去端!”
    翟忍冬:“端一个人的就行,我不饿。”
    刘姐:“不饿也得吃!中午吴婶去你房间打扫卫生,翻出来一篓带血的东西,差点没把我吓昏过去!”
    刘姐心有余悸地瞪着翟忍冬说:“你最近给我好好在店里待着养身体,敢往出跑我打断你的腿!”
    翟忍冬:“店里没我什么事。”
    “你都这样了,还敢还嘴???”
    “……”
    刘姐拿起炉子上的湿毛巾,命令翟忍冬:“把羽绒服帽子戴上。”
    翟忍冬顿了一秒才照做。
    纪砚清莫名有点好奇,这个动作很难?
    下一秒,纪砚清懂了——觉得丢面儿。
    刘姐绕到翟忍冬身后,把湿毛巾往她肩上一拍,给狗抹脸似得给她抹羽绒服上的灰尘。
    刘姐这么做的目的纪砚清知道。
    十多年前,温杳刚跟她的时候,也这么做过。
    她问温杳为什么不直接拿去洗,温杳小心翼翼地揪着毛巾说:“穿一次就洗太浪费了。”
    的确,在缺水缺钱缺资源又重男轻女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儿什么都得省着用。
    大件本身也不那么好洗。
    洗了,她至少有一周没棉衣穿。
    深山寒冬的一周对她来说足够煎熬。
    纪砚清没体会过那种拮据的生活,没办法感同身受,她唯一能做的是让阿姨及时洗,让骆绪频繁买。
    渐渐地,温杳有了自己的衣柜,有了名气,也有了纪砚清不曾发觉的野心——把她在辉煌落幕时,唯一准备带在身边的骆绪据为己有。
    久违的愤怒在纪砚清胸腔里翻涌,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翟忍冬又戛然而止。
    刘姐会给翟忍冬抹衣服,一是考虑到她手不方便,二和温杳差不多——这里水资源不丰富,更偏一点的,每天要凿冰烧水。
    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
    但落在纪砚清眼里,那可比什么大戏都好看。
    谁能想到翟老板还有毛这么顺的时候,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转身就转身,问弄疼没,她老老实实地说:“有点。”
    刘姐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让你成天往外跑!”
    “啪!”
    毛巾甩在翟忍冬帽子上。
    她端站着,不声不响地闭上眼睛,缓解头发丝被帽檐压进眼里的不适。
    旁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咳”,掩饰专用。
    翟忍冬扭头过去。
    纪砚清眉毛上挑,唇角微勾,眼神里七分挑衅三分笑,这表情换个说法叫看热闹看到位了。
    “有事?”翟忍冬说。
    弦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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