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舻弟子,却仍不自禁叫了一声“舻主”,他牵挂李舟吾安危,当先便问两人是否有李大侠的消息。

    刘独羊摇摇头,却道:“不必多想,李舟吾若那么容易死,也就不是李舟吾了。”

    沈越听后心下稍定,请两人落座相谈。

    刘独羊叹了口气,自言那日在小镇客栈中被嵇云齐重伤,虽侥幸保全性命,一身武功却都废了,经此变故,他多年来苦修“世外轻舟”无果的执念也随之荡然无存,心绪反倒豁达了许多;数日前随佘象来到歙州,却也不参与纷争,只在城中饮酒闲逛,后又接到袁岫传书,来寻沈越,昨夜却在途中遇见万天垒。

    他自知并非鼎鼎大名的人物,便对万天垒自报了姓名,果然万天垒也不认得他。他又自称是沈越的老家亲戚,万天垒却说也有事要见沈越,便与他结伴。

    两人一个是旧门派漏鱼,一个出身于鲸舟剑派,却都有伤在身、体力虚弱,寒冬野地里同行同歇,便如一对各地常见的逃荒的灾民,相互扶持照料,交谈融洽,到得今晨,已像朋友一般。

    “若非嵇掌门费心为我疏通经络,”刘独羊呵呵一笑,“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小子。”

    沈越皱眉道:“本就是他伤你,你还念他的好?”刘独羊也不辩解。万天垒此刻才知刘独羊的身份,怒目瞪着他:“好贼子,原来你也是鲸舟剑客。”碍于沈越在旁,却也未再多骂几句。

    “万兄,咱们不是昨天傍晚才分别么,”沈越奇道,“你可是另有要事找我?”

    万天垒犹豫一会儿,先对着沈越郑重拱手,才缓叙情由:原来此前他在润州受伤颇重,自知活不过一两年去,加之师弟木天垣已为陶骥所杀,不禁担忧起“万木宗”的绝学失传。

    他曾多次参与暗河集会,已将万木宗的“万木掌”、“落叶步”传授了出去,但独留一路名为“万叶纷飞”的内家掌法未舍得教,此掌法本是只有门派宗主才能修习的。如今他不知世上是否还有别的万木宗弟子存活,前些天赶去黄山,本也是盼着能遇见同门,将宗主之位与这掌法传承下去,却未能得偿所愿,满心失落。

    后来他在船上躲避天笈军的箭雨,又在江岸边中了严画疏的雷刺,虽被沈越解救,但经过这一番奔波折腾,内伤加剧,所剩时日更短。他性子内敛,在沈越走后,也不给孙佑、周樘多说,径自独行离去,走得累了,便坐在路边等死。

    未料遇见刘独羊,他便又想将这掌法托付给沈越:此前他本也有过此念,却未说出口,一来不愿给沈越平添麻烦,二来见沈越武功神妙,却也未必将万木宗的绝学放在眼里。

    “沈少侠,我知你已是世间少有的高手,恐怕、恐怕也无暇再练我万木宗的这路掌法,”万天垒说着,从衣襟内掏出几页纸来,“只盼日后你能遇见我派其他弟子,将这掌法的修习法门转交给他。”

    沈越听得心酸,接过那几页纸,又听万天垒道:“这几页诀窍是我仓促写就,请沈少侠看看,我是否写清楚了。”

    沈越看完,道:“我瞧得懂。”又仔细端详万天垒,见其肌肤深处隐约显出一股灰败,显是内伤已深,不由得心中难受。

    袁岫瞧在眼里,道声“得罪”,伸手搭住万天垒脉门,查探过后,对着沈越轻轻摇头:“他脏腑已多处破裂。”

    沈越默然不语。过得片刻,刘独羊干咳一声,招呼众人喝粥,见众人不理,他便自己闷头喝完一碗粥,才道:“沈越,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沈越道:“舻主请讲。”

    刘独羊慢吞吞道:“数日前佘象身负重伤,将众剑客都交由戴珩统率,自己则正在池州九华山歇养……”沈越心头微动:池州九华山,那是昔年橐籥刀谷的所在地。只听刘独羊道:

    “如今只有你能救他……我想请你随我去见佘象,为他治伤。”

    沈越愕然冷笑:“我为何要救他?”顿了顿,又道,“嵇云齐恁大本事,难道救不得他?”

    刘独羊道:“世上独你一人能治好他。其中缘由,我可慢慢说与你。据我所知,你的仇人是裘铁鹤,佘象与你并无仇怨。”

    沈越眼前闪过润州剑舻中,佘象与嵇云齐刺杀魏濯的情景,仍道:“我不想救他。”

    刘独羊叹了口气,沉默半晌,从怀里取出一枚丹药来,看看万天垒道:“这位万老弟的伤势,也并非全然无救——沈越,你小子总认得这药丸吧?”

    沈越一眼瞧去,顿时惊道:“这是‘归舟还剑丸’?”

    “不错,这是许多年前,师尊赐予我的。”刘独羊颔首道,“你也曾见,那‘窃命侯’常无改的伤势,恐怕比万老弟还要重得多,却也救活过来了。”

    沈越闻言暗忖:“怪不得他要找上万兄同行。”转头看向万天垒,道:“万兄,这枚丹药的效用确是极为灵验的。”

    又听刘独羊道:“可惜这丹药对佘象却没用,只能靠你相救。沈越,你若肯随我去见佘象,我便将药丸赠与万老弟如何?”

    沈越道:“既然如此——”

    一旁的万天垒却恍似没听见刘独羊、沈越所言。他忽对沈越道:“沈少侠,沈兄弟……多谢。”说完头颅垂落,身躯如枯木般,僵倒死去。

    沈越大惊,上前抱起万天垒身躯,只听身旁袁岫轻声道:“他是自绝心脉。”

    沈越茫然哀恸,他与万天垒相识以来,说话不多,万天垒对他却很信任;想起当时在暗河集会上,此人虽然江湖落魄,却举止斯文,吃喝谈笑之际仍有一股大宗门弟子的傲气。又看看手上捏着的那几页纸,万天垒虽称是“仓促写就”,但一笔一划都极为端正工整。

    一瞬间沈越胸中涌起一股悲愤,愈加坚定了复仇之念:似乎觉得,从今不再只是要为师父张近报仇了,可万天垒是被陶骥所伤,陶骥早已被自己杀死,那究竟又还为了谁报仇呢?他有些想不清楚,但却又笃定,从今日起,不一样了。

    第十七章 :无声无形(下2)

    刘独羊愣住片刻,捶胸顿足,连声叹气:“这、这可真是……万老弟心思怎如此不开通……”

    沈越道:“万兄并非是不开通。”抱起万天垒尸身,来到客店外,寻了一处僻静地面,要将其安葬。他失了功力,掘土很慢,袁岫见状便也俯身帮他。刘独羊在旁哀叹不已。

    “如今佘象重伤,是左迟、戴珩统帅众剑客、天笈军兵士,和周铸所率凉州分堂剑客激战,庐州、安州、宣州、苏州等剑舻都已是血流成河……”刘独羊絮絮叨叨,“可是永州分堂的剑客多半只听佘象号令,怕是不易指挥。”

    袁岫忽道:“刘师叔可知嵇云齐现在何处吗?”

    刘独羊瞥她一眼,道:“你对嵇掌门直呼其名,看来是当真叛离他了……据几个徐厚属下弟子说,当日在荆州剑舻,嵇掌门因你离去而分神,本来或许能胜,却反被周铸击败,便遁走隐匿起来,眼下应是正在哪儿疗伤吧。”

    沈越对两人所言佯做不闻,葬好万天垒后拜了三拜;又想起自己冬月初二那天晕厥在松风镇上,醒来时已错过师父张近的祭日,便又对着郓州方向磕了几个头。

    “沈越,我知你不喜嵇掌门,”刘独羊低声又道,“其实你若救活了佘象,反能让他制衡嵇掌门……”

    沈越心念微动,仍是摇头。在野外待得久了,他只觉寒风刺骨,也不知是否是没了功力的缘故。

    刘独羊还待再劝,沈越道:“舻主,你不必——”忽然一怔,感到远处似有几人正飞快奔来;少顷,又见袁岫蹙眉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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