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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主母操劳而死,换亲后宠夫摆烂了》200-210(第8/9页)
这是……”
“为夫抄录农书时,顺带将娘子善举编成话本。”沈钧钰从袖中掏出本《菡萏记》,“书商说,今夜全城百姓都在为娘子祈福。”
晏菡茱望着漫天灯火,忽然泪盈于睫。她想起那车发芽的芋头,想起白露的嫁衣,想起晏芙蕖打翻的月饼——原来善意真的会如星火燎原。
沈钧钰悄悄握住她的手:“娘子可知,为夫最庆幸何事?”
“嗯?”
“庆幸那日你买了玉米种子。”他轻笑,“更庆幸,买种子的是你。”
夜风拂过城楼,将《菡萏记》的书页吹得哗哗作响。最后一页写着: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芒种捧着礼单刚要退下,忽听珠帘哗啦一响。晏芙蕖倚着缠枝莲纹引枕轻笑:“去靖安侯府时捎句话,就说八月十二我要回永昌伯府,请菡茱妹妹务必同归。”
“这…”芒种望着案几上未拆封的安胎药包,“若是世子夫人那日要赴宫宴……”
“就说我又梦见她穿着大红嫁衣坠井。”晏芙蕖指尖划过青瓷药碗边沿,“这话她定要当面问个明白。”窗棂漏下的光影在她眼底碎成冰碴,映出前世那口爬满青苔的枯井。
廊下鹦鹉扑棱棱撞翻鸟食罐。芒种后背沁出冷汗:“夫人慎言!若教人听见……”
“听见又如何?”晏芙蕖将药汁一饮而尽,“不过是个荒唐梦。”她望着铜镜里略显浮肿的面容,想起前世此时纪胤礼本该升任户部主事,而今却还在九品笔帖式的位置打转。
妆匣最底层压着当票,那是上月典当的翡翠耳坠换来的炭火钱。晏芙蕖攥紧袖中香囊,里头装着从嫁妆里抠出的碎银——若再不与靖安侯府搭上线,怕是连纪胤礼冬日的狐裘都要送去当铺。
“记得备两匣云片糕。”她突然起身推开雕花窗,“要西街王记铺子现做的。”秋风卷着桂花香扑进来,混着隔壁姨娘们唱小曲的调子:“从来都是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断肠……”
芒种望着主子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晏芙蕖出阁时的十里红妆。那些镶着东珠的凤冠、绣着金线的霞帔,如今都化作药铺里一包包安胎的当归。
芒种捧着礼盒踏进惊鸿苑时,廊下铜铃正被初夏的风撞得叮咚作响。她给苏氏请安的吉祥话还带着水阁那头的荷香,转眼已跪在青石地上:“我家夫人念着世子夫人独掌中馈辛苦,特让奴婢送些消暑的冰珀茶。“
晏菡茱指尖掠过礼盒上缠枝莲纹,忽地轻笑:“芙蕖姐姐约我后日归宁,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腕间翡翠镯子磕在黄花梨案几上,发出玉磬般的清响。
“夫人说梦魇缠身半月有余。“芒种垂首盯着自己绣鞋上沾的槐花,“总梦见世子夫人立在荷塘边。”话音未落,茶盏盖清脆地合上。
“荷塘?“晏菡茱捻起块玫瑰酥,“可是永昌伯府西苑那口?“前世晏芙蕖推她落水那日,岸边青苔也如今日这般湿滑。
芒种额角沁汗:“奴婢不敢妄言。夫人只说后日备下您最爱的樱桃煎,盼着姐妹叙旧。“
第210章 不良于行
白露掀帘进来添茶,鎏金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晏菡茱的神情:“告诉芙蕖姐姐,我定准时赴约。“她瞥见芒种袖口露出的当票一角,唇角笑意更深——那印戳分明是东街当铺的。
待芒种跟着白露退下,惊蛰突然打翻针线簸箩。五色丝线滚了满地,像极了前世晏芙蕖扯断的那串璎珞。“夫人!“她跪着拾线,“上月芙蕖小姐典当嫁妆铺子,今儿这礼盒的檀香怕是库房熏衣裳剩的。“
晏菡茱弯腰捡起枚银针:“你当我嗅不出陈茶混着霉味?“她将针尖对准窗棂漏进的日光,“姐姐这是要借我的东风,重燃她那盏将熄的灯。“
惊蛰望着光影里浮动的尘埃,想起半年前晏芙蕖挺着肚子炫耀纪胤礼买的金锁。如今那孩子化作血水流进夜香桶,倒教这位姑奶奶学会伏低做小了。
“后日你留在侯府。“晏菡茱突然将银针掷进香炉,“母亲正愁找不着由头发卖你。“炉灰腾起时,她眼前闪过前世惊蛰被乱棍打死的模样——就因撞破王氏往安胎药里掺红花。
暮色染透窗纱时,白露捧着对账册进来:“芒种走前塞给奴婢这个。“泛黄的账页间夹着张地契,赫然是晏芙蕖陪嫁的绸缎庄。
晏菡茱就着烛火细看,忽然笑出声:“姐姐当真舍得下血本。“她指尖抚过地契上歪扭的指印——这分明是晏芙蕖强按着纪胤礼画押的。
更漏滴到戌时三刻,沈钧钰带着夜露进来。他解大氅时瞥见案上地契:“永昌伯府又要作妖?“
“作妖的另有其人。“晏菡茱为他斟上参茶,“芙蕖姐姐要拿绸缎庄换我三万两雪花银呢。“她故意将地契抖得哗啦响,“夫君觉得值不值?“
沈钧钰就着她手饮尽茶汤:“夫人若想放火烧山,为夫给你添柴。“他拇指抹去她唇边茶渍,“只是当心火星子溅着绣鞋。“目光落处,正是她今早新换的并蒂莲软缎鞋。
八月初十的晨露还未散尽,沈钧钰膝上搭着锦被,狼毫笔尖悬在信笺上方许久,终是落下“岳父大人亲启“五个字。窗外桂花簌簌落在砚台里,混着松烟墨洇开浅黄花痕。
“腿伤未愈,实难成行。“他顿了顿,又添上“菡茱性柔,万望垂怜“,笔锋在“怜“字最后一捺生生折断。
江蓠捧着三页信笺退出书房时,瞥见世子耳尖泛红。犹记三月前大婚次日,这位爷摔了合卺杯便纵马出城,留新妇独对满堂宾客。如今倒好,为着不能陪归宁,倒比当年写军报还郑重。
马车辘辘碾过青石板,晏菡茱掀帘望着街边叫卖的糖人摊子。袁嬷嬷将暖炉塞进她手心:“世子特意交代,要老奴向亲家夫人分说腿伤原委。“
白露撅嘴嘟囔:“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话到嘴边被袁嬷嬷瞪了回去。
晏菡茱指尖抚过信笺上未干的墨迹:“世子费心了。“她腕间翡翠镯子碰着车壁,发出玉磬似的清响。三朝回门那日,这镯子曾碎在永昌伯府的石阶上——嫡母王氏说既不得夫君欢心,便该学着低眉顺眼。
袁嬷嬷觑着她神色:“夫人宽宏,老奴斗胆说句僭越的话。”
“嬷嬷是想说,莫要计较前尘?“晏菡茱截过话头,捡起滚落的蜜饯匣子,“您瞧这琥珀核桃,初入口是涩的,含久了才有回甘。“她拈起一颗递给白露,“就像我初嫁时,阖府都当我是攀高枝的麻雀。“
车帘忽被风掀起,漏进几缕桂香。白露突然指着窗外:“夫人快看!“
永昌伯府朱漆大门前,两列青衣小厮正往石狮子上系红绸。晏菡茱认出领头的是嫡兄贴身长随——这般阵仗,唯有迎接宫中贵人才有。
袁嬷嬷冷笑:“怕是听说世子腿伤,以为您又。”
“嬷嬷。“晏菡茱按住她手背,“劳烦您带着世子的书信去见父亲。“她理了理杏红裙裾,“白露随我去给母亲请安。“
角门吱呀开启时,洒扫婆子的窃语飘进耳中:“说是世子残了腿。”
白露气得要冲过去理论,却被晏菡茱拽住:“去把我备的蜀锦取来。“她望着廊下新换的茜纱灯,“父亲最爱颜体,世子这手字,该是合他心意的。“
正厅里王氏正摆弄着翡翠头面,见晏菡茱进来也不抬眼:“听闻姑爷不良于行?要我说,女子还是该学学女红。”
“母亲教训的是。“晏菡茱奉上锦盒,“这是世子托人从南诏捎的雪缎,说是给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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