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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佛系摆烂》37、我是罪民(第1/2页)
    次日,钱浅带着绵绵给她新做的衣裳,挨家找成衣铺子问,看有没有愿意把布料给她,让她带走做的。
    足足找了一整天,总算有家铺子同意先压布料钱,等衣裳做好验完合格,再退布料钱、结算工钱。
    天边红霞几欲燃烧,钱浅却无暇欣赏。
    她忍着发痛的脚底板,抱着一卷布料,又转去卤货铺子买了块盐水猪肝,直到家门口才换上灿烂的笑容。
    “绵绵,我给你接到活计了!”
    她将布料交给绵绵,说:“掌柜很满意你的手艺,点名就你给我做的这身,要一模一样的,他想知道你的出活速度。”
    绵绵满脸欣喜,接过布料摸索一番,兴奋地说:“我这就去做!”
    钱浅将盐水猪肝切片装盘,又盛出三大碗素炒饼丝,刚要叫绵绵吃饭,却惊讶地看到绵绵扶着夏锦走出屋门。
    “你,怎么会?”
    绵绵怯怯地点点头,“夏姐姐摔倒了,我扶她站起来的。”
    “没事吗?”
    绵绵点头:“没事。”
    夏锦皱眉困惑:“你们在说什么密语?”
    钱浅解释道:“绵绵她,不能跟陌生人触碰,会喘不过气。”
    夏锦吃惊地上下打量绵绵,“难怪我趴地上那么久,你就在旁边儿干看着,我都想站起来先揍你一顿了!”
    绵绵无辜委屈:“我是在给自己鼓劲呢!”
    夏锦捏捏她的胳膊,“这不碰了也没事吗?”
    绵绵后撤半步,又鼓起腮帮子:“我那是在忍呢!”
    两日后绵绵就交了货。
    成衣铺掌柜非常满意她的手艺,给出的价格只比市面上的裁缝低两成,钱浅也知足了。
    这两日,二人已习惯了夏锦的存在。
    钱浅还发现,自从绵绵忍着抗拒心理扶起夏锦后,与夏锦接触就完全无碍了。
    这个发现令她很欣喜。
    就是说,只要那个人不让绵绵太过反感,那她的心理障碍大概是能克服掉的。
    夏锦一日比一日好,开始显得有些神经质。
    钱浅炖了排骨汤,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
    她端着汤发呆,不解地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嗯?”钱浅抬起头,见她在扒拉碗里的排骨,以为她是在说排骨盛多了,就说:“顺手而已。我做饭不大好吃,你不嫌弃就好。”
    夏锦哑然,良久,无声地笑了笑。
    她看钱浅话本的结局都是悲剧,也会生气怼钱浅,“你是不是爱而不得,心生嫉妒,才会将一对对眷侣们都写得生离死别?”
    钱浅反问:“这么明显?”倒把夏锦噎了个哑口无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三人一起住了七八天,家里总是安安静静的。
    大多数时间,钱浅在写话本,绵绵做衣裳,夏锦则翻看钱浅写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家里的柴米油盐和每日吃的菜、夏锦用的药,都是钱浅出去采办,如今还多了一个去成衣铺取布、送货的活儿。夏锦有时会恍惚,觉得好像小时候父母出去赚钱,让她和哥哥乖乖在家等他们归来。
    钱浅可不觉得夏锦“乖”。
    自从她腿伤见好后,就总是上窜下跳的,每次进门都不见人。
    有时猫在房顶,有时躺在墙头,像只永远不会安分的猴子。
    她满屋找人,夏锦便在高处看着她四处乱转,“你在找什么?”
    “找你。”
    “为何不直接喊我?”
    “我不太喜欢开口。”钱浅顿了顿,又问:“晚上吃炒面?”
    十多天简单平淡的日子,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好像她们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
    可那日傍晚,钱浅拎着买来的三碗羊肉烩面,满院找了好几圈,才发现夏锦这次是真的不在了。
    绵绵说:“夏姐姐说伤好了,就走了。”
    钱浅低头看看三份烩面,轻声道:“面买多了。”
    吃完面,二人各自忙活着,突然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被扔到正厅地上。
    钱浅捡起袋子打开,里面足有好几十银币。
    “我说过,我这人知恩图报的!”
    夏锦站在院中,笑吟吟的。说罢也不等二人回答,转身两个健步便跃上墙头。
    “夏夏!”
    钱浅拿着钱袋子追到院中。
    夏锦蹲在墙头上回身,“嗯?”
    钱浅有些迟疑:“若过得辛苦,不如换种活法。”说完又觉得有些冒昧,转而邀请道:“有空常来吃饭,以后鸡腿你和绵绵一人一个。”
    夏锦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勾起嘴角。
    “我可是罪民。”
    钱浅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仍笑道:“罪民也要吃饭呀!”
    夏锦怔住,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么一个时而聪慧异常,时而傻得天真的姑娘,却总让她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
    那样毫不作伪的真诚和坦然,却让她眼眶发胀、鼻尖发酸,表情溃不成军却不敢让对方看到。
    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空荡荡的墙头只飘来一个字。
    “好。”
    钱浅原本以为,夏锦会是什么神秘组织的冷血杀手,亦或是被官府通缉的十恶不赦的凶犯。
    原来只是罪民而已。
    善恶在她心里早已不再是绝对的,许多的是非对错,不过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比如利用关系帮绵绵摆脱罪籍的她,在女知县眼里就是坏。而女知县和衙役为了维护他们心中的正义感,将绵绵本该是罪籍的宣扬出去,在姐妹二人眼里同样是坏。
    曾小娥和她的赌棍夫君是坏,杀掉两个恶人的自己,就是正义之士了吗?钱浅也不这么认为。
    人就是很复杂的。
    所以不论夏锦曾经做过什么,钱浅都无所谓。不提她知恩图报的事,光是看在绵绵喜欢她、能触碰她的份上,只要她没坏到姐妹二人头上,钱浅就乐意对她释放善意。
    没隔几日,夏锦果真又来了。
    她神色认真地说想换个活法,所以辞了工,来求收留。
    钱浅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她竟真听进去了,于是在屋里的榻上加了床被褥。
    没安分两天,夏锦便开始辗转反侧嚷嚷“睡不着”了。
    钱浅平静应道:“我可以物理助眠。”
    夏锦不解:“那是什么?”
    钱浅说:“就是用棍子把你敲晕。”
    夏锦把衣裳团成一团朝钱浅丢过去,“你胆儿肥了是不是?”
    她像条出水的鱼,不断在床上翻腾,口中念念有词。
    “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
    “怎么不能?”
    “我脸皮没那么厚,总得找个事做才行。”
    “也行,如果你觉得那样才舒服的话。”
    “可我什么都不会,我连饭都不会煮。”
    “不着急,慢慢想就是。”
    夏锦惨兮兮地说:“在我找到活计之前,只能住在你这儿了。”
    “找到之后也可以。”
    平淡无波的语调,没有半点客套的意思,夏锦焦躁的心出奇地平静下来,终于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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