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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夺妻》60-70(第11/16页)
他刚刚被鞭子抽打的身体,被泼了一桶的辣水,隔着一层衣衫,刺骨针扎般,一点点啃食着自己的伤口,可看着迎面走来的烙铁,他莫名生出了一股勇气。
晚娘在他身边必定是受尽了磨难,此刻的他也终于体会到了晚娘的艰辛。
滚烫的烙铁散着高度的热,接触的瞬间,那一层衣衫立刻就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随即他的身体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刺激,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不断地渗透,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
即便如此,沈易仍然没有喊叫一声,他大口喘着气,试图缓解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
“你你把晚娘怎么了?”
看着他的叫嚣,裴济手中的烙铁再一次按了上去。
跟在身后的裴荃垂着头,盯着脚下流动的血水,不敢眨眼,听着那滋滋的烙铁声和哗哗的水声不停的交替,直到外面传来一句,“裴荟求见。”
直到这时,裴济才终于停下了手,冷冷的说,“留着口气儿,送到城墙上吊着。”
一旁的兵士拱手应道。
等那脚步声愈行愈远,裴荃才悄悄呼了口气,抬头再看,那文弱书生已经歪了脑袋,湿漉漉的衣衫被烫出了好些破洞,炸开的皮肉还带着血,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裴荃看了看,心里也不免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可他来不及多停留,忙跟着人走了出去。
出了地牢,裴荟正等在一旁,见了裴济,忙将调查的结果一一说来。
“是项娘子身前的那青萍,她偷了花津阁的衣衫,偷偷给项娘子换上,跟着今儿去送花儿的婢子们逃了出去。”
裴荟说着,愈发低了脑袋。
裴济冷着脸,扫了一眼,“就这些?”
裴荟不敢再说,今日来往宾客众多,项娘子既是已经生了要逃跑的心,随意混着哪一家的人都能跑了出去,便是再有后情,可他怎么敢说?
“在你眼皮子底下丢了人,眼下你就查出了这些,看来你这脑袋真是不用要了。”
裴荟冷汗直流,他连忙跪下请罪,“家主饶命,仆下在花津阁都问了,今日只有长主身边的谷妈妈曾去讨过花种,今日从正门进出的只有众位宾客,咱们府上也仅有谷妈妈带着人从小门出了府,说是奉了长主的令,去豫州瞧郑少主。”
此言一出,空气都静默了,裴济顿了下,又问,“有几人?”
裴荟忙道,“登记在册的是十二人,那时人手紧张,守门的卫士只看了随行兵士,并没有查看马车。”
“正门可有异常?”
裴荟道,“正门来往都是宾客,出府时兵士们并无盘查,仅对了人数,与册上登记并无出入。”
裴济的手指咯吱作响,他没有再问,转而吩咐,“你即刻带人去拦长主的人,一定要小心盘问,真是见了人,活捉不成,便是尸首也得拿来!她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裴荟领命而去,裴济眼底的杀意全然露了出来。
这时,黑际的天边已经犹如盛宴般散去,悄然退去的繁星,只有半残的弯月悬在空中。
红蕖院内,守了一夜空房的卢婉听了锦书打探来的消息,一把扯掉了头顶的三尺红罗,扔掷在了地上。
锦书劝解道,“娘子无须忧虑,既是人已经逃了出去,必不能再让人回来了”
余下的话无需再说,三人尽已明了。
卢婉眼底的愤怒渐渐冷却,她看向了一旁的砚秋,什么话都没说,只点了个头。
砚秋有心劝告一句,可看着卢婉的眼神,她终究还是拱手领了令。
卢婉重新捡起那三尺红罗,紧紧地攥在手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项氏,你可是说对了”
第68章 第68章“我不喜欢他。
孟山步履匆匆,刚进松雅山房,就迎面撞到了裴荟,他苦着脸,垂着脑袋,一身的丧气模样。
“小裴掌事。”
裴荟看清来人,忙问,“孟将军,可有项娘子的消息了?”
孟山摇了摇头,裴荟眼底的光瞬间就灭了,长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只道了一声“孟将军保重”,又低着头走出了院子。
他审问了一整夜,那青萍却是死活都不肯开口,若是问些旁的,她倒还说上几句,一旦问起了项娘子,就闭口不谈,一脸的决绝。
绿云和叩香倒是愿意开口,可说出来的是一点用也没有,裴荟也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将人下了地牢,软招子不行,硬招子也不行,几鞭子上去人就昏死过去了。
他不知那项娘子和家主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那项娘子也是,这泼天的富贵,旁人相求都求不来的,她倒好,三番两次的往出跑,也不知道这一回他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挂几天?
只盼着李平那里能有消息了。
还未近门,孟山便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似是有什么东西落了地,他沉肃着脸,站在门外求见。
片刻,守卫出来传召,他奉召入内。
裴济手里捏着那一顶金银错云纹冠,目光落在了孟山身上,沉着脸问道,“如何?”
孟山拱手答道,“臣下于城内通善坊内找见了谷妈妈,现场有同行护卫八人,婢子四人,但据店家所言,昨夜入店时,开了五间房,臣下请问谷妈妈,但”
照时下所行,护卫随从等在外,皆是四人一乘,便是有什么在主人家面前稍得脸面的,也不过是二人一乘,住宿等其他事项更是如此,这是当下的规矩,没人敢乱了规矩。
而眼下这蓦的多出来的一间房,实不能说得过去。
裴济听罢,脸色愈发沉重。
孟山静默了片刻,又听上首问道,“人呢?”
“已请回府了,正在外院,只等您定夺。”
人还在外院,就是给裴济留下一丝转圜的余地,若那项娘子真是被谷妈妈带着逃了出去,此事就牵涉到了裴氏长主,如此说来,这便是他们的家事了。
孟山立在下首,等着裴济的指令。
此时,被困在外院的谷妈妈面露焦急之色,她不知项小娘子如何是否可出了城,她又能为她拖延多少时间?
她原听宝珞偶然提起,才知被家主藏在那松雅山房的竟是当日去那绣云坊送玉佩的小娘子,她原想着这项小娘子救过家主,是家主将人带来是念着当日的恩情。
待她回想起那卢三娘同长主说的什么有夫之妇,她才恍然发觉,原来这有夫之妇竟是项小娘子,家主竟是做了这般令人不齿的勾当。
是以,当长主向她提起要助项小娘子逃出去时,她二话未说,就应了下来。
当日那样鲜活坚韧的小娘子,离了家中老母,又被拆了姻缘,怎不令人心疼?
她不知那项小娘子这时可出了城没有?倒也感慨她聪慧过人,若不是她坚持分开,只怕此时她已经被家主捉了回来。
而一同被关押的护卫婢子们却不见焦急,他们虽不知此番是何缘故,但他们都瞒下了曾见过颜霁的事,此乃长主之令。于他们而言,这并不比裴济的命令有什么轻重之分。
可此刻府上各处的人得知孟山搜罗许久,只带回了那裴氏长主的人,便纷纷派人去探了消息,得了信儿后,反应又都各不相同。
碧水云居。
宝玦将自己探来的消息如实告诉了裴沅,“只有谷妈妈他们,下了马车直进了外院,孟将军派人严守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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