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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夺妻》40-50(第3/13页)
”
    裴济不语,更近一步。
    此时,在外守卫的韦牧来报,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只见他靠近裴济,低声耳语几句,裴济重新坐回主位,韦牧一声“带进来”,便有兵士压着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易?”
    颜霁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心里又惊又喜,在马车上她没有看错,果然是沈易。
    “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你先别来,在家里安顿好一切,等我回去吗?”
    颜霁冲上前去,却没有将人从那兵士手中解脱下来,她看向坐在首位的裴济,怒视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裴济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大手一挥,兵士便松了手。
    颜霁站在沈易身旁,方才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紧紧盯着他,不离片刻,眼中情意绵绵。
    沈易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冀州,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同晚娘相见,也看见了给他留下嘱托的远山道长,他行了一礼,“道长。”
    远山道长点了头,心中却知今夜又是好一场闹剧,这夫妇两人难得相见,绝然是要离开的,可那裴济岂是肯低头放人的?
    果然,颜霁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不用再问,也知道沈易也在裴济的监控之中。
    “沈易,你回去罢,等我坐满三年,就回去了,阿娘还得你多照看。”
    颜霁说着话,拉着人就要往出走,将人送出这危险之地。
    可韦牧还站在门外,没有裴济的命令,任何人都出不去,他将剑挡在人前,无需出鞘,可威胁之意尽显。
    看着眼前被拦住的去路,颜霁明白,她还是斗不过裴济,她的软肋被裴济捏在手里。
    她斗不过他。
    “你到底要什么才能放过我们?”
    裴济闻言,终于笑了,他看着方才还挺直脖颈,傲气质问自己的人,此刻如丧家之犬一般垂下了脑袋。
    “你们?”
    裴济看着她那副男子装扮,嗤笑一声,“放过他,还有点可能,倒是你,竟敢对主人生出了叛逃之心,诛杀也不为过。”
    裴济的声音平静到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那日寒冷的井水中浸泡过的。
    “你说罢,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们?”
    颜霁心里做好了准备,她格外的冷静。
    “做冀州最低等的人——”
    “我答应。”
    不等他说完,颜霁就出声了,她只想让沈易立刻离开这里,一刻都不能停留。
    沈易千里迢迢才见了颜霁一面,就被这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对着颜霁不住的摇头,“晚娘,你我夫妇一体,便是一辈子为奴为婢,我也不能再舍你而去,将你一人留在这里,便是我答应,丈母她也不会答应,我又有何面目回乡?”
    此时的颜霁最不能听这样的话了,她的眼中瞬间就红了,盈满了泪水。
    “不,沈易,你回去,你和远山道长回去,带着青萍,离开这里,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这里的事不要告诉我阿娘,一句都不要说……”
    颜霁的心快要破碎了,她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沈易轻抚着她的发髻,他还从没见过她男子的装扮,这是头一次。
    “晚娘,你忘了我们的誓言,我们要白头偕老,我还要给你做云吞面……”
    “带走。”
    目光落在面前互诉衷情依依不舍的两人身上,裴济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心口觉得厌烦至极。
    韦牧得令,立刻上前,拽着人就往出走,身后的颜霁被人持剑拦下,她甚至和沈易只说了几句话,都没有来得及问问阿娘的情况,人就被带走了。
    可她没有时间悲伤,颜霁重新抬起了头,牵着青萍走向了远山道长,“道长,晚娘多谢您,在项家村时愿意以名助我,即便在这里,也几次三番为我看诊,您的情谊我不敢相忘,只是青萍,她还太小,就拜托给您了。”
    “唉!”远山道长叹了口气,也无法应承下来,这裴济怎么会放了他,项晚还是不明白冀州形式,也不明白裴济吞并天下的野心。
    “家主,府中来报!”
    第43章 第43章“风言风语?”
    千华苑内,卢太主正端坐首位,其下立着一女子,观之,可谓是新月笼眉,春桃拂面,又娴静自然。
    “阿兄定要将婉娘配与那逆子?”
    下首端坐的卢贤缓缓点头,“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弘儿已逝,你又与他不肯相见,可我卢氏一族不能随着你就此沉寂下去,待婉娘作了这冀州主母,诞下儿脉,这冀州天下也有我卢氏一份。”
    提及裴淇,卢太主心中痛楚万分,轻声啼泣,“即便弘儿已逝,他膝下也有钟儿,阿兄何必还要那不孝之子?令人暗中击之,扶持钟儿岂不更好?”
    卢贤登时斥道,“糊涂!以弘儿之子为续,岂是上策?他是老家主在时定下的家主,当日弘儿之死,其下家臣俱灭,无名无势,如何能成大事?”
    卢太主听了,掩面而泣,愈发悲痛。
    立在一侧的卢婉轻声劝慰,“阿姑,未曾牵连钟儿,好歹是为弘弟弟保留了一丝血脉,您将人接来亲自教养,日后也堪担大任。”
    卢太主拭了拭面上的泪,看向卢贤,他略思虑一番,点了头,“婉娘说的不失为一个法子,来年她能诞下儿脉最好,便是有所差池,裴氏一族的血脉也得尽在掌握。”
    卢太主自然认同,如今弘儿已去,她被困在这千华苑,面上还是冀州的太主,可实际上权力尽失,如那落魄的丧家之犬一般。
    到底如何,还要再看今夜。
    马车上的裴济闭目养神,卢贤竟敢在他冀州大贺之日,不顾兵士阻拦,以舅家探妹之名硬闯进那千华苑,丝毫不顾及虎视眈眈的他州,将冀州大局抛之脑后。
    看来不仅是他小看了卢氏的野心,这卢氏家主的位置也是时候该换个人了。
    卢贤此人,愚蠢至极。
    被捆绑着扔在脚踏上的颜霁并不知道那密报上写到什么内容,可她知道一定很重要,不然裴济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就往回赶。
    最好是有人造他的反,夺他的权,他这样的疯子怎么能当上裴氏家主,掌管着千里冀州,万万臣民?
    颜霁歪着身子,双眼紧紧瞪着那个疯子,眼眸中闪烁着怒意的火光,宛如愤怒的火焰般,毫不克制。
    若有可能,颜霁只想将他烧个干干净净,熊熊烈火须要将他烧得跪地求饶不可。
    感受到被人怒视的裴济,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她这幅炸了毛,浑身刺的模样,他觉得可笑,也难得有了几分兴致。
    如果把刺猬身上的刺,一根根拔净,露出里面的粉嫩肚皮,动动手指,便教她翻不过身来,一定很有趣。
    “你很好玩,有做戏子的天分,尤其是和那沈家药铺的小子唱得那出戏,堪比梁祝在世。”
    颜霁没想到,他睁开眼就对自己说了这样羞辱的话,看似轻飘飘的,可在颜霁听来,只有无尽的愤怒,他是在嘲弄自己,嘲弄她和沈易的感情。
    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出逃,自己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一场戏。
    “好玩吗?”
    颜霁此刻被他刺激到了,她忽然笑了下。
    “可是你连个愿意陪你唱戏的人都没有?”
    “他们为什么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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