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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浓浓》60-65(第11/16页)
季玉羊交予付府下人。那白玉润如凝脂,羊儿倚靠四季景致雕琢而成,即便不识玉者亦知其珍贵。这份礼不仅贵重,更见用心。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皆是动容。
兰浓浓初时连碰都不敢碰,直至王夫人含笑鼓励,方小心翼翼轻触婴孩小手。不料睡梦中的娃娃竟倏地攥住她的拇指,
柔嫩温暖的包裹感霎时袭来,兰浓浓呼吸一滞,婴儿的手虽小,力气却不容小觑。那柔嫩的触感仿如一道细微的电流,自指尖窜入心口,叫她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般娇弱,仿佛稍一用力便会伤到她。
还是王夫人含笑解围:“夫人气息纯净,连婴孩都心生亲近呢。”
说着轻轻抚开婴儿的手指。兰浓浓这才得以抽手,勉强笑了笑,背脊仍残留着一片酥麻。她不自觉地将被握过的拇指蜷入掌心,可那脆弱而执拗的抓握感却久久不散。
她将那只光滑温润的白玉羊轻轻放入婴儿掌心。小手立即本能地拢住,无意识地攥紧了这份寓意吉祥的礼物,模样娇憨得令人心软。
知她此行是为探望女儿,王夫人体贴地借口更衣,抱着孩子去了隔壁。
兰浓浓这才得以坐下,取出一条亲手绣制的抹额为王英姿系上,又接过热茶柔声问道:“可取了名字?”
王英姿抬手轻抚额间绣样,眼中漾开温暖的笑意:“大名思睿,小字喜乐。”
“喜乐,欢悦美满,吉星高照,真是好字。”
兰浓浓真心赞道,又细细问起她产后休养的情形。得知此番有王夫人亲自操持,除了生产时的痛楚,王英姿并未多受委屈,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日子忙乱,也未能与你相聚,其实以你我的情分,便是不来也无妨的。今日天寒,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兰浓浓不由失笑:“我哪里就那般娇气了?姐姐不必挂心我。倒是你如今坐月子,定要万分仔细。我听人说,若月子里调理不当,日后容易落下病根的。”
王英姿噗嗤一笑,苍白的脸颊竟透出些血色来。瞧着她清秀的眉眼和澄澈的目光,分明还是个少女模样,却偏要摆出这般老成的语气,实在叫人忍俊不禁。
“好好好,都听浓浓的。我定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绝不怠慢。”
说着又闲话般问道,“今年的宫宴,令公大人可要带你同去?”
兰浓浓轻轻摇头。她来连权贵府邸的宴席都未曾露面,更何况宫宴那般庄重拘谨的场合。
王英姿不知内情,只当是尚书令不愿带她同去,或是宫中未许,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赴宫宴虽名为共庆,实则更是身份与荣宠的象征。京中能有此殊荣的,无不是权势煊赫之门第。
浓浓与尚书令虽已成婚,却始终以化名行事,婚后未曾奉召入宫请安,如今若连宫宴亦不得列席,无异于向世人昭示,帝后并未认可她的身份。
此后纵有尚书令护持,她在众人眼中终究名不正言不顺,难免遭人轻慢。
以尚书令之深谋远虑,岂会不知此中关窍?既爱重若此,又怎容她受此委屈?
王英姿倚在软枕上思忖难解,再抬眼见她浑不在意的模样,虽觉失笑,却更添忧虑,须知距元日宫宴,仅余二十余日了。
“浓浓便真不想去么?”
兰浓浓亦不隐瞒,从容摇首:“姐姐知我素不擅应酬,宫中礼数繁琐,只怕去了也要如坐针毡。倒不如清静自在的好。”
王英姿闻言恍然,确是她想岔了。若浓浓在意名分,当初便不会甘担这“姚夫人”之名了。
她既感慨于对方身处富贵却不改本心,又不免为其忧心,在这世间,欲守初心,往往要比旁人承受更多艰难。
“若宫中下旨,命你非去不可呢?”
未待她答,王英姿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浓浓冰雪聪明,若愿费心,世间利弊皆能明晰。姐姐只盼你明白,避世未必全然有益。有时适当露面,或许反有意外之得。”
她轻叹一声,道,“可惜今年我无法相伴。你若果真赴宴,不妨与宝珍郡主同行。皇后娘娘无女,对这位郡主倒是多有眷顾。”
兰浓浓知她全然是为自己考量,心中感念,只含笑应道会仔细斟酌。
洗三宴设于午间,眼看宾客将至,见王英姿仍显虚弱,不便久扰,又再三嘱咐她好生休养,莫要劳神,方才起身告辞。
为免与前院宾客相遇,特地从后门登车离去。
覃景尧与付知戎私交甚笃,添丁之喜自是应邀而来。只是他从都堂抽身已迟,抵达时宾客皆至。
迎着众人落在身侧那难掩好奇与失落的目光,他从容自若地命人呈上贺礼,与付知戎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颔首。
席间以他身份最尊,观礼时自然视野极佳。收生婆婆怀抱着那不及他臂长的婴孩,一句句吉祥祝词朗朗唱念。小娃儿哭声嘹亮,引得满堂喝彩。
他唇角微扬,指间玉片却不自觉缓缓收拢。
礼成后,覃景尧只在开席时与付知戎对饮一杯便告辞离去。以他的酒量,区区一盅本不足道,今日这酒却似直灼心口,燎起一片躁动难安。
马车未再返都堂,径直朝府邸行去。
第64章 第 64 章 宫宴,厚衣
兰浓浓午膳时便食不知味, 心头莫名慌乱,一股无名火躁动难抑。练字,拼图皆无法静心。
琉璃顶内暖融如春, 却因心火炽盛,竟凭空生出一股破坏欲来。她强自按捺, 眉尖紧蹙, 唇线抿直,呼吸渐促,只觉额角突突直跳, 抽痛不止。
她想推门去吸一口清冽寒气, 又恐体虚受寒再添病恙。如今她表面虽看似无恙,底子已大不如从前, 实不愿为一时的畅快落下病根, 成了真真正正的药罐子。
可转念又想, 不过一口寒气, 岂能轻易病倒?方才出门不也无事?
一时竟自暴自弃起来, 何必瞻前顾后,先顾眼前痛快再说!
覃景尧回府时,恰见她正叉着腰在白玉桥上来回踱步, 远远便觉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萦绕周身。眼风一扫, 见婢女们皆垂首候在桥下, 他几步迈上桥头, 正好将转身欲走的女子堵了个正着。
软玉温香蓦然入怀,他低笑一声俯身欺近:“伊人投怀, 不胜欢喜。”
他越是愉悦从容,兰浓浓心头火气便越是翻涌,一腔燥郁仿佛终于寻到出口, 扬手便推开他凑近的脸,脚下也朝他腿上踢去:“谁要投怀!自作多情!放手,别来烦我!”
覃景尧也不恼,不出声追问,更未松手,只由着她踢打发泄。待她力竭气喘,软软倚来时,方不容抗拒地将人横抱起来。
白玉桥为断桥设计,一侧阶梯没入湖中,桥面每日有人清扫,洁净无尘。他径自席地而坐,单膝微屈让她倚坐,一腿舒展搁于石阶。
湖面涟漪荡漾,只差寸许便要漫上靴底。府中温室如春,湖水澄碧,成群的龙鲤悠然摆尾,水草随波轻摇,一派宁和惬意。
躁郁余烬渐渐消散,震耳的心跳也平复下来。兰浓浓远眺湖面,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唇线微抿,似是为方才的失态窘迫。
旋即眸光一定,既已如此,懊恼又有何益?她撑着他小臂正要起身,却听他温声开口:“浓浓现在可能告诉我,是因何事心神不宁?”
兰浓浓蓦然回首,正撞进他专注凝望的眼眸之中。他生就一双标准的凤目,墨瞳深邃,看人时总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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