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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浓浓》50-55(第11/20页)
第54章 第 54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覃景尧虽闲居府中, 却并未一直与她寸步不离。她如今隐忍蛰伏,逼得紧了反倒过犹不及。
密卫来信,称那人已病重难起, 用药吊着命,约莫也就这三两日了。
那人乃天子心头之刺, 这么多年终要有个结果。只是这时机选得微妙, 年节庆日,于天子而言,不知是喜, 还是晦。
旁的事或可暂缓, 如此机密却片刻不容延误。
覃景尧指节抵着额角,微合双目, 伸手欲取茶盏, 却指尖一碰, 啪的一声脆响。他蓦地睁眼, 垂眸看去, 只见一地碎瓷狼藉。
碎瓷,破裂。
凤眸微眯,眉心渐渐折起, 心口莫名漏跳一拍。
霎时心念电转, 朝中各处安稳, 天下无大事, 则惟有
他猛地抬头,侧身一臂撑在扶手上, 透过窗口望向院门。果不其然,一个本不可能现身此地的身影骤然出现。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覃景尧!”
兰浓浓从未踏足书房, 不知碧玉等人已停在院外背身而立,更未察觉同泽与府卫阻拦的手势半途收回。顷刻之间,书院内仆从尽退。
覃景尧适时步出内室,面露讶色与惊喜,展臂向她迎去:“浓浓若有事,遣人报于我一声便是。累你亲自前来,倒是叫我,受宠若惊啊。”
兰浓浓侧身避开,身子不知为何有些发抖,她神色紧绷,双眸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冷声质问:“我问你,你夫人为何离开?是何时的事!”
覃景尧迅速扫过她面色,闻弦知意,顿时明了她心结所在。他收敛笑意,颔首蹙眉,作出一副另有隐情之态,再度伸手欲扶她:“此事说来话长,浓浓莫急,且先坐下——”
兰浓浓岂肯就坐?她挥手再退,移至椅旁站定,一把扶住椅背,执拗道:“那你便长话短说!”
见他尚有闲心倒茶递来,兰浓浓脑中轰然一炸,只觉这些时日静修的心性尽化乌有。她抬手指去,怒声道:“覃——!”
“浓浓莫动气,你身子方见起色,我只忧你气火伤身。”
五行之中,水能克火。
历经过一遭她的决裂之势,覃景尧对此已应对自如,姿态放得极低,不顾她挣扎,强揽着人坐下,自己撩袍屈膝蹲在她身前。
这动作异常熟练,令他不由一怔,随即摇头失笑。
他将她冰凉颤抖的双手拢入掌心,热意源源不断传递过去。微仰起头与她目光相接,眸中毫无心虚之色,正色道:“我与徐氏本是一场交易,如今期限已至,自当解约和离。”
短短一句,避重就轻,却简明扼要,令兰浓浓满腔怒火骤然一滞,怒愤的脸上唯余一片愕然。
来时路上,她想了无数种可能,羞耻,自责,愤懑,却独未料到竟是这般解释。她怔怔望着他,脑中空白,半晌才眨眨眼找回心神,跳出他话中陷阱。
她想反驳一面之词何以取信,可话语权向来握于权势之手。即便此刻见到那位夫人,只怕也受制于威势,不敢有二话。
可是,可是,
兰浓浓蓦地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脑中嗡鸣刺痛,眼中不争气地涌起泪意。
便那么巧?她一出现,期限就到了?
她瞪向他,目光愤恨,强咽哽咽,嗓音紧绷:“我,不,信!”
覃景尧抬手欲为她拭泪,却被她趁机抽出一只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开。他正欲解释,却被她接连的话语震在原地。
“你贵为当朝二品尚书令,天下大事小情何不清楚?岂会不知这世道同而为人,女子何其势弱!”
“若真有你所谓交易,六年前她也只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究竟是何等绝境,才会逼得她将婚姻当作交易?那必是因在诸般抉择前,哪怕将对于当下女子重若性命的婚姻作为筹码,日夜承受不知何时便会终结的惶恐之中,已是最好的出路!”
“可你不同。你或许是因一时兴起,或是被人催婚却不甘将就,索性寻了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挡箭牌。你们或许确有期限之约,可若无我出现,这交易或许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即便你们中途解约,若无我在,也本该以低调平和的方式体面收场!”
“你可知一个因丈夫离心而和离的女子,将遭受多少流言蜚语?”
“人言,是可以杀人的!”
这一刻,兰浓浓真的恨透了他。泪水将她的眼眸洗得透亮,将恨意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面前。
“可这一切,都因我的存在而毁了。”
“是我!在她名正言顺为你妻之时,占去了她与丈夫相处的时机。更是因我,她才会被迫解约离去,受尽冷眼讥嘲!”
“所有人都知道,是我的存在逼走了她。我将永远背负恬不知耻的骂名,被人戳着脊梁骨,钉死在耻辱柱上!”
兰浓浓恨声瞪视,浑身颤抖,挣不脱的手如被蛇虫缠缚,令她恶心至极。前路既阻,她便起身一脚踢开椅子与他隔开站立,强忍脑中刺痛,奋力去掰他的手指。
燃火的眸子死死盯住他从仰视转为俯视的眼睛,哽咽颤声道:“这一切明明都是你的错!是你先欺骗,强留在后,害我至此——”
“也是因你,才害得她落入如此不堪境地。”
“是你,害了我们两个人!”
脑中如遭重拳连击,剧痛难忍。兰浓浓咬紧牙关咽下痛吟,嫌恶地别开眼,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数道血痕仍无法挣脱。恨意翻涌,竟想寻刀砍断这只手,彻底斩断与他的牵连。
瞥见一旁茶几上的瓜果瓷碟,她猛地转身将其掀翻抓起,骤然抬臂摔碎,瓷片狠狠扎入他手背皮肉,可他却似浑然不觉疼痛,任她乱划乱刺。
见挣脱无果,兰浓浓毫不迟疑转而将瓷片划向自己手腕,锋利的缺口瞬间刺破细嫩肌肤,鲜血涌出。
她赤红着眼抬起:“放开我,或断了这只手。”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覃景尧怔在她厌恶的目光中猝不及防,虽迅疾劈手夺下瓷片按住伤口,她腕上仍留下一道刺目血痕。
兰浓浓顿失依凭,无力却又恨极:“放开我!你让我恶心!”
“浓浓”
他将她彻底禁锢怀中,喉头发紧,声线微不可察地颤抖。而她仍拼命挣扎,明明头痛欲裂,牙关紧咬,却仍不停以头撞击他,更是紧闭双眼,仿佛连看他一眼都厌恶至极。
可这怎可以?
绝不可以!
覃景尧胸膛起伏,眸中暗潮翻涌,扣住她下颌迫使抬头。即便她猛然睁开的眼中满是憎恶,他竟仍觉心头一松。
“便是天子审案,也须听辨缘由再作决断。浓浓怎能自顾自下定论,定我的罪?无论如何,总该容我分说一二。”
“事已成定局,任何辩解都是强词夺理!无耻!卑鄙!虚伪!令人作呕!放开!”
她声音颤抖,却字字如刀,带着决绝的恨意奋力挣扎。
覃景尧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气息骤然紊乱,喉间竟隐隐涌起一丝腥甜。他深吸一口气强自稳住,喉头滚动,眼帘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瞬,
许是觉此姿势令她不适,他长腿向后疾退两步,稳稳落座。将她如摆弄衣物般轻易钳制于双膝之间,一臂环过腰身扣住双腕,不顾她挣扎怒骂,低头吮净她腕上鲜血,直至伤口只余嫩红细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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