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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上错榻》40-50(第3/16页)
根本就是圣上的心头之患。”
    “若我真接受了这门婚事,圣上刀刃下一个对准的人便是我。若我冒着抗旨的风险也要推拒,反倒也证明了我与谢家割席,自立门户的决心。”
    春明已然是目瞪口呆:“这……”
    谢枕鹤微微向后一靠,长腿交叠伸长:“他不过是在用一步棋,来试我甘愿当马前卒的忠心。”
    “不过,也真是有趣……”
    谢枕鹤单手掩面,忽地失笑几声。
    “想利用我,却被我反过来利用,达成我的目的。”
    春明拧眉:“少爷的意思是?”
    谢枕鹤看向前方,眼角眉梢染上温柔:“此时我若是说要娶她,没人能,也没人敢阻拦我。”
    春明顿住,谢枕鹤仍是自顾自地说:“春明,回到谢府后,便抓紧派人准备成婚需要用的各项事务……”
    “谢府遭遇许多横祸,这时候办一场盛大的喜事,也是为谢家冲喜了。”
    *
    刚从马车上下来,谢枕鹤便想往来鹤院去。
    他的萱儿,许是还在因为自己当日有些冒进的举措而生着闷气。
    只可惜他这几日被这些琐事缠住了脚步,没能好好地与她将这事情铺开、讲和。
    如今赐婚之事已了,他应当赶快去寻她。
    可正在此时,景和却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出,拦住了谢枕鹤的去路。
    “少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景和的伤已经大好了,说话时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谢枕鹤脚步微顿,并不想多耽搁时间:“我现在不想处理公务。”
    景和见他又欲向前,匆忙道:“少爷,是有关来鹤院,甚至可以说,是有关宁姑娘的事。”
    谢枕鹤偏头看向景和,目光定定。
    “今日在来鹤院外巡逻的护院发现了一个小厮昏迷倒地不醒,还被换了衣服,他觉得奇怪便守株待兔,结果等来了……”
    “那个被您赶去松香院的无影。”
    景和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谢枕鹤的神情:“护院还说,见那无影鬼鬼祟祟,似乎还是从,从……宁姑娘房中出来的。”
    “我们已经将无影抓起来审问了一番,他却死咬住口什么都不肯说,只在陷入意识昏沉之时,口中不住地重复着‘和我走’之类的话。”
    景和吞吞吐吐地说完,再抬起眼看向谢枕鹤时,原以为他会雷霆大怒,却没想到他笑容比方才更加温润柔和了。
    景和额角渗出些许汗珠:“少爷打算怎么处置?”
    谢枕鹤双眼弯成月牙,潋滟着笑意直直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若凑近看,便会发现他漆黑的眼眸空洞的吓人,黑深得仿若能将人吸进去。
    “什么都不做。”
    谢枕鹤唇畔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嗓音清润却又透着寒凉。
    “不要打草惊蛇,我要亲自处理。”
    *
    离无影从房中离开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天色越来越黑,宁萱儿却始终没有点蜡烛。
    由于天性乐观的原因,她是一个极少伤心的人。
    可每一次悲伤到骨子里时,她都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走出来。
    正如此时此刻。
    沉浸在过于郁闷情绪中的人,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会变得淡漠。
    天黑了看不清?无所谓,有光亮也没有办法让心情好起来。
    肚子饿了难受?无所谓,吃饱了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变高兴。
    她闷在屋子里,空空地望着一处发呆。
    房中的每一件首饰,每一件衣裳都是谢枕鹤送她的,并不属于她。
    她本就空无一物的来,自然也没什么东西好带走。
    简单收拾完行囊后,便静静地等待夜深时分,所有人都睡下之后,再悄悄溜出去。
    她不想和无影走,也没有想好去哪,但绝对不想留在这里。
    或许是逃避痛苦,或许是自我保护,总之,她想去一个能让她喘几口气的地方。
    万事俱备后,她却忽地想起一件事。
    她的墨虎。
    那只有些调皮,但却十分惹人怜爱,陪着她许久的小猫。
    她不能带它走,却不能不最后去看它一眼。
    宁萱儿抬起眼,望了望窗外。
    太阳刚落山,淡黑的天际还隐约泛着些许金黄。
    墨虎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庭院里头抓鸟雀玩。
    她该去看看它。
    谢枕鹤……许久没来见过她了。
    许是也在忙碌新婚的事,定然不会来寻她。
    她出去一趟,不会坏事的。
    宁萱儿揉了一把脸,奋而起身,往屋外走去。
    将木门掩上时,宁萱儿满眼望着空荡荡的庭院,搜寻着墨虎的身影,并未注意到,廊下一闪而过的,青色衣袍。
    *
    宁萱儿走到厢房门前的台阶上时,墨虎还喵喵咪咪地跟在她身后,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宁萱儿有些忍俊不禁,蹲下身来抚了抚墨虎的脑袋,盈盈笑着:“墨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了?”
    墨虎用爪子刨着她的裙角,说什么也不肯她再往前一步了。
    她陪墨虎玩耍的时间有些长了,天色也已经全然黑了,苍苍茫茫的黑夜中,只有墨虎金色的铜铃大眼泛着熠熠生辉的光。
    宁萱儿最后挠了挠它下巴,低声道:“墨虎,我真的不能陪你了,你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说完,几颗豆大的泪水倏地坠下,落在了石砖地上,洇湿成一小团。
    墨虎深深地望了她好一会,听明白了她的话一般“咪”了一声,坐在了地上,没再拦着她。
    宁萱儿心中愈发地酸楚,不敢再看墨虎,害怕再多看几眼,就真的舍不得走了,便急急忙忙转过身去,推门回屋。
    可眼角触即半掩着的门扉时,宁萱儿恍惚了一瞬间。
    她走之前,不是把门关好了吗?
    正当她这么想着,一阵晚风呼啸而来,吹得门嘎吱作响。
    宁萱儿原本高高提起的心蓦地放下。
    许是风吹开的吧,倒也正常。
    宁萱儿垂下眼睫,跨过门槛,施施然入了屋子里。
    屋子里一如她走之前一般,昏暗无光,从内到外透露着一股沉沉死气。
    时辰到了,她该走了。
    宁萱儿心中万千愁绪竟在此时荡然无存,面上反而扬起一个浅淡笑容。
    等待拂晓天明时,一切都会变好的吧。
    她没有带走谢枕鹤给她的任何东西,却唯有一件,她想留给自己。
    那个银手镯,实在承载了他们太多回忆。
    就当是留作纪念吧。
    或许还是有些不舍得,所以才在收拾行囊鬼使神差地将它放了进去。
    对了,行囊。
    行囊还在榻上放着,她得去取。
    宁萱儿抬起脚,缓步朝屋里头走去。
    一入卧房,宁萱儿便将视线投向角落的拔步榻处。
    拔步榻仍如她离开之时那样,被床幔虚掩着,让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状。
    因为怕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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