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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发现自己的尸体以后[母系]》200-210(第5/21页)
”庞湛摆摆手,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琢光回了房间,给燕义发了一条消息:「有没有空聊一聊?」
燕义秒回:「怎么,来找我算账来了?」
李琢光:「嗯。所以一小时后有空吗?」
燕义:「有。李直属的命令我等刁民怎能拒绝?^^总部大厦天台行不行?」
李琢光:「干什么,说不过我就打算直接把我从天台扔下去毁尸灭迹?」
燕义:「害怕.emogif,呀,怎么都被你看透啦。^^」
李琢光:「那我这条命能不能再换一个条件?你把于卿也带来,行不行。」
燕义:「说个我不能拒绝的理由,我可以把这个条件送你。」
李琢光手指点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回复:「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在你的世界一直没有出手帮助。」
燕义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显示了有三分钟,才终于回过来一条:「下午三点,不许迟到。」
*
城中村是一个城市里最肮脏的地方。
邱招娣的爹酗酒家暴,娘重男轻女,还有个超雄弟弟。唯一还能喘息的事是她能上学。
在市里的市重点上学,她是永远的年级第一。
正是因为她是年级第一,因此爹妈去学校里闹事要她辍学回家嫁人的时候,学校的校领导打包票说她的学杂费全包,每天放学还能给她弟弟带一个鸡蛋和一盒牛奶回去。
她爹妈妥协了。
城中村很小,每家每户几乎都能叫出名字。
她爹自尊心强,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都得他修,花钱找人修就是看不起他。
可他长期酗酒,双手抖如筛糠,能修个鬼?
背着她爹偷偷找人来修是家里默认的,只不过每一次被发现以后,都会赖在她身上罢了。
所以家里水管破了的时候,邱招娣叫来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水管工。
水管工姓燕,叫燕娟。她叼着一根红塔山拎着工具箱走进十平米的小家,邱招娣给她指漏水的水阀。
她拿出扳手修,又说滤芯该换了。
邱招娣连连点头,问她换个滤芯要多少钱。
燕娟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唇瓣间的香烟滤嘴又湿又扁,声音也含在嘴里:“一个滤芯而已,老娘又不是要饭的。”
她顺手帮忙换好了滤芯,看到邱招娣递来两张皱皱巴巴又努力抚平的红钞,鼻子里闻到出租屋的霉味混着邱招娣身上廉价的香皂香精味。
她夺过钞票用力地拍在邱招娣的脸上:“*,老娘不缺这点钱,你自己拿去买蛋糕吃。”
邱招娣抬手接住钞票的时候,她的袖管下滑,露出手臂上渗血的指甲划痕。
燕娟喉头发紧:“谁打的?你妈还是你爸?”
狭窄出租屋里爆发出男童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年女人的声音哄着他:“耀祖乖,等燕工走了,妈让她给你下跪道歉。”
“我还要她自扇耳光!”
“好好好,妈都答应你。”
走廊里响起拖沓的脚步声——邱建国醉醺醺地回家了。
邻居们纷纷抱着洗衣盆错开他,谁都知道这男人喝完酒就耍酒疯。
邱招娣见燕娟靠在厨房门边上还不打算动,急得上手去推她:“姐,你快走吧,我爸回来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逼近门扉,燕娟本来想和邱招娣她爸正面会会,可看着这姑娘的样子是真的害怕,只好作罢。
一口钢牙咬住工具箱的提手,壮硕的身躯艰难地从厨房的窗户里挤出去,单手撑住泛黄的窗沿,扭头松口把工具箱往下扔。
「哐当」一声巨响,吓得门口那醉醺醺的男人声音都顿了顿。
燕娟看着邱招娣说:“明天晚上十点,去三单元门口等着我,你要是敢放鸽子,老娘明天半夜踹坏你家防盗门。”
说完,她也不等邱招娣有任何反应,直接看准二楼的空调外机跳了下去。
吓得邱招娣扑出去看,看到燕娟平稳落地才松了一口气。
明天晚上十点——她学校晚自习九点半结束,要是说自己在老师家补课,应该可以……
邱招娣咬了咬牙。
燕娟落地后,蹲下身整理工具箱,工装裤绷出大腿的肌肉形状。她听到三楼传来砸门的巨响,混着中年男人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死爹的烂酒鬼……”她嘟哝了句脏话。
她仰头看到邱招娣头伸在窗外,抓着窗台的指尖泛白,眼角还挂着一滴刚才急出来的眼泪,便朝她挥了挥手。
“娇气包,哭个屁。”她没有大声说出这句话,音量只是自言自语。
她在楼对面的一颗树底下就地坐好,路灯把她虬结肌肉照得乌黑发亮。二楼麻将馆传来洗牌声,她点燃了那根叼了两三个小时的红塔山。
对着三楼那扇磨砂的玻璃窗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砸开门的醉鬼中气十足地吼着「赔钱货滚出来伺候老子」。
燕娟仔细听了听,没听到男人打人的声音。
二楼麻将馆的灯泡亮得晃眼,月光漏过违章搭建的铁皮棚顶,在燕娟第十六次数墙上有多少个霉斑的时候,终于看到三楼那家人的灯关了。
她拎起工具箱回家,边走边骂,烂□□的死酒鬼害她一晚上少接仨单。
后半夜忽然下起了暴雨,砸得整座城中村都劈啪作响。燕娟睡意正浓,忽然被尖锐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大骂几声是哪个孙子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就看到了邱招娣的名字。
她还没来得及接起电话,邱招娣就挂了,看起来是误触。
真的吗?
她不放心,拽起椅背上沾满机油的外套就冲进了雨幕里。
这外套遮雨就跟没遮一样,浑身上下全都湿透。她跑进五单元上到三楼,耳朵贴到307门口,听到邱招娣细细的、压抑的抽泣声。
燕娟手背上青筋暴起,她后退两步蓄力,然后猛地一脚踹在那扇防盗门上。
防盗门被她一脚踹到摇摇欲坠,整座大楼都在颤,带倒了门口整排晾衣架,从工具箱里顺手带来的扳手直接从她手里飞了过去。
「咚」的一声巨响,扳手直接嵌进男人身后的墙里,他手举到半空中的动作一动不动,配合他脸上醉意、怒意和惧意糅杂在一起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燕娟又高声骂了一句,“***。”
她沾着泥浆的人字拖前跨两步越过地上瘫倒的晾衣架和湿衣服,举起拳头直击醉鬼面门。
醉鬼被她一拳打得鼻梁歪斜,倒地不起。她动作粗鲁地伸手去拽倒在地上的邱招娣,却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时硬生生收住了力气。
她顿了顿,把工装外套盖在邱招娣头上,转身背对着邱招娣蹲下:“上来。”
邱招娣透过昏暗的光看到女人背心外裸露的手臂上纹着张牙舞爪的龙纹身,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雷声忽明忽暗。
她刚伸出冰冷的手碰到燕娟的后脖颈,燕娟就一把搂住她的膝窝把她抗上背,离开时,她还带走了墙里的扳手和女孩早晨上学要用的书包。
暴雨浇透的城中村巷子变成一条淌着污水的河道,燕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淤泥和垃圾堆里,到处都是乱扔的包装袋和牙签。
女孩打着摆子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比她在工地上被钢筋划伤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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