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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骄”滴滴》20-30(第12/15页)
试。许多学子既有兴奋紧张,亦有忐忑忧虑。
尤照景早便到了戏台旁,跟内班的学生们站在一处,专注地从四周人潮中分辨自己想见的面孔,甫一找到訾骄,立时高抬起手挥舞,隔着人山人海唤道:“小骄——”
说罢就要奋不顾身地挤过去。
“照景兄去哪啊?”旁边的郑庭礼看他急匆匆要走,顺着方向望去,回忆片刻后认出人来,“诶,是先前卖薄荷牌的小郎君。”
他抬脚跟着往前,余下的学子们不知他们为何忽然离开,还当是这二人发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也七嘴八舌地陆续追上来。
转眼间訾骄身前便又堆满了斐然书院的学生,他不由笑道:“原来诸位都在这里,果真是极热闹的日子。”
尤照景这才意识到身后乌泱泱坠着好些人,转头问:“你们怎的跟来了?”
郑庭礼理直气壮:“见到认识的小郎君总得过来打个招呼罢。”
他俩身后的学子们此时也大多认出了訾骄与娄琤,纷纷应和,有人转而道:“小郎君,我们书院外班前些日子新来了个周家小少爷,他身上佩的薄荷木牌可也是你们做的?实在精致非常。”
“我也见过,那木头一瞄就知道与寻常的不同,每块木牌上的画好似是连贯的,必是小郎君费了心思画的。”
訾骄于明亮摇晃的烛火下垂目浅笑,“是,那套牌子是客人特意来托我单独制的,所以与平常售卖的不大相同,只薄荷的香味都是一样的。”
有学子期盼道:“待我何时手头宽裕了也来定这么一套,读书时佩着既文雅又实用。”
他旁边的人推他一把,嬉笑道:“你此番去省城若是考中举人,便要收拾收拾提前上京城以备会试了,哪还有时间定牌子?还是同我们一起用普通些的罢。”
訾骄眉目弯柔,亦顺势说些喜庆的俏皮话,“既如此,便只能祝各位驾马扬鞭、直抵京城了。若要为我这儿的几块牌子弃京城于不顾,可当真不值了。”
“小郎君哪儿的话。”站在他面前学子俱都面红耳赤,羞赧地笑起来。
尤照景却并不如其他学生那般欣喜,听过此番话后反倒流露出稍许踌躇犹豫的神色。
众人闲话几句,慢慢的便再度散开各自去到别处玩耍,訾骄身后黏着娄琤与尤照景,跟随挤挤攘攘的人群去了隔壁的另一条街。此条街上买卖吃喝的摊贩更少些,多的是卖花灯、摆件、挂饰的摊子。
訾骄细致地瞧过去,留意着现下都有哪些讨人欢心的饰物,目光挪动时忽而瞥见杵在自己前头的陌生男子腰侧挂着块十分眼熟的木牌,其上刻的是大雁,正是前段日子他们新制出来的成双成对的百合香木牌。
本以为成对的木牌价贵,大抵不如先前单售的木牌好卖,未曾想牌子才刚交到铺子里没几日就有人买下了。
訾骄略略有些欣慰,好奇地抬眸去看对方,却是恰巧与陌生男子身旁的女子撞上视线。
两人双双一愣,蓦地笑开,訾骄无奈道:“我当是哪位客人慧眼识珠,下手如此快地买了新牌子,原来正是方东家本人。”
方荠麦拉着身边男子与他们见了礼,亦温声回:“我见大雁图样的第一眼便喜欢,既挂着东家的名头,自然得为自己谋些好处了。这般好的东西,合该叫我先用上。”
她的目光挪至訾骄背后,略有停顿,“咦,尤师兄也在?”
“方师妹。”尤照景十分有礼地同她问候。
訾骄听着他们的话,恍然记起斐然书院内教书的举人就姓方。
方荠麦身旁男子穿着黑底滚蓝边的锦袍,拱手与对面几人道:“在下冯却。早先便听荠麦提过二位所制的挂饰巧妙精致,前几日拿到手细看,果真颇有巧思。”
姓冯,谈吐不露俗气,衣裳料子富贵考究,且能与方举人的女儿出双入对。訾骄瞳眸微动,稍稍眯起眼笑:“丰香楼的冰雪莲花糕亦是新奇漂亮,好吃得很。”
冯却脸上闪过瞬息的疑惑惊讶,方荠麦在旁笑叹:“公子聪慧至此,倒显得这呆头鹅更呆了。”
訾骄抿唇轻扬下巴,露出被夸奖后十足自信的样子,却叫人半分也不觉讨厌。娄琤在后面望着他,更莫名生出许多的骄傲自豪来——这是自己家的小猫,怎么会不厉害呢?
尤照景目中多添几许爱慕,喉结滚动着仿佛有什么话要压抑不住地蹦出来。他虽认识方荠麦,却不过是与同窗一起去老师家中拜访时偶然打过几次照面,双方并不相熟,他更不知晓对方与冯家公子的关系。可訾骄却能于寥寥几句话中窥得全部。
冯却被说成是呆头鹅亦不恼,尴尬地摸摸鼻尖,“我也就这点做饭的本事,酒楼生意都是大哥在管,我只能带带厨子、检验检验菜式。你们尝过觉得好吃,那便最好了。”
对面三人此刻倒是真的有些诧异了,訾骄奇道:“我只以为丰香楼是从外头请的大厨,不料却是自家当真有位好厨艺的人在。”
“如今的厨艺不过马马虎虎”冯却放低声音,带些温柔意味地瞧向身旁人,“不过我必会好好精进此道的,谁让有人口舌灵得很,味道稍差几分就懒怠吃呢。”
方荠麦立时瞪他一眼,却是含着笑地嗔道:“胡诌什么!”
娄琤和尤照景望着对面二人亲昵地打闹,片晌后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站于他们前方半步的訾骄,仿佛从旁人的甜蜜之中悄悄尝到了些许自己盼望已久的美梦。
周围太过嘈杂吵闹,訾骄对身后视线毫无所觉,与方荠麦、冯却打趣过两句后便恰到好处地告辞,继续逛自己的路。
一路上闲聊时尤照景偶尔会不自觉地流露出点欲言又止的神态,訾骄对他反常的原因隐约有所预感,思忖过后并未多问什么。
直到回了家,尤照景将他送至院门口,院子连着屋内漆黑一片,娄琤担心他看不清,放下东西先去将家里的蜡烛点上。
訾骄站在院门边与尤照景道别,对方却好似终于在此时下定了决心,兀地抬手扶住院门,张了张口,伴着满腔忐忑的勇气道:“小骄,我、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第29章 “我。” “那我和谁在一起最好?”……
訾骄站在院门边, 缥缈的月色拢在他眉目上,夏夜的细风拂过二人之间,将难言的思绪从一方吹至另一方。
尤照景望着他, 忐忑纷乱的思绪忽而柔缓地沉静下来, 越加笃定清晰地感受到了眼前人对于自己的不同。他满怀珍重心意, 轻声道:“我知道此刻来说这些或许太过唐突,但马上便要入八月,离家在即、前程未卜若连最紧要的心思与情意都不能诉之于口让你知晓, 总觉得太过胆怯遗憾。”
訾骄眼睫轻颤着垂下半分, 已然猜得到他要说些什么。
尤照景不自觉向前靠近半步,于月夜下更明了地看清对方面上的神情,“我虽与小骄相识不久, 但第一次在村子里见到你时便心生结识相交之意, 往后每次见你, 都比上一回更觉欢喜,如今更总想着日日见你。”
訾骄蓦然失笑, 唇角弧度连带着勾起面前人的心弦, 而后又浅浅地叹了口气, “马上便要启程赶赴乡试,照景兄可不能再整日思虑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我知道。”尤照景略含羞愧地挠了挠后脑, “今日后我必专心于秋闱,只是小骄——”
“少年辛苦终身事, 莫向光阴惰寸功。天下多少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 只为等这次机会,照景兄若因几日的懈怠而错失功名,岂非愧对多年来的埋头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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