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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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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向后靠去,歇息片刻。

    沈行在确认她双目紧闭时,才放任自己朝她看去。

    她的皮肤白皙,在流淌的夜色中泛着淡淡的蓝色,阖上眼时那样乖顺,没有了方才拒人千里之外的锋利冷漠。

    他看了她许久,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忽然车轮咯噔一声,像是压到什么东西。

    宋婉睁开了眼,迅速扶住马车车壁。

    沈行想护住她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他顿了顿,问:“怎么了?”

    侍卫答道:“回禀王爷,车轮松动了,怕是得请您二位下车。不远处有一寺庙山门,您和世子妃可以去寺庙里歇息片刻。”

    宋婉跳下车来,果然那硕大的轮子已然半脱落状,侍卫们合力才不至于彻底掉下来。

    不远处有数十级石阶,石阶上布满湿润幽暗的青苔,抬眼望去,那寺庙山门上写着华严寺。

    留了些人在此修车轮。

    其余人跟着沈行与宋婉一同进寺庙歇息。

    开门的是小沙弥,似乎习惯了山路上的香客来借宿,礼貌地请他们进来。

    出家人对腥气敏感,小沙弥闻到了沈行身上的血腥味,问:“施主可是受伤了?”

    沈行颔首,“不碍事。”

    “寺里有备着药,施主这边请。”小沙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了伤者哪有不管的道理。”

    沈行应了,吩咐周决看顾好宋婉,便跟着小沙弥往禅房的方向去了。

    先前就下着小雨,雾蒙蒙一层,宋婉站在大雄宝殿檐下躲雨,一阵微风拂过,一排排燃着的香烛轻轻摇曳,浓重的香火味入鼻,那悬浮的心绪缓缓踏实下来。

    入了夜,有些冷,她缓缓走动,走到系满了祈愿红绸的树下。

    低垂的枝桠上密密麻麻地系满了红绸,那红绸上都写满了字,字迹越来越小,颇有纸短情长的意思。

    这人世间,向来不乏心中有执念之人。

    宋婉于风中回首,烛火摇曳,照得大雄宝殿内的神佛神情阴晴不定,像是都有了喜怒哀乐,悲悯的,愤懑的。

    鬼使神差地,她拿过一旁桌案上的湖笔,扯过一条空白的红绸,俯身写了些什么。

    写完后,将这永远不会实现的愿望系在了一片殷红之中。

    等了一会儿,沈行归来,刚想说什么,就见侍卫过来道:“回禀殿下,那车轮怕是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开裂的厉害,若是强行赶路,路上崎岖,恐会出危险。”

    沈行看着侍卫强撑的倦怠疲惫眉眼,沉思片刻,道:“今晚就歇在这吧。”

    似乎是解释给宋婉听,“天色暗了,路不熟,车也坏了,不如就先在此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赶路。”

    宋婉点点头答应了。

    小沙弥带着他们一行人往后院去,一个个分好了香舍,到宋婉与沈行这里竟将他们分做一间,估摸着看宋婉梳着妇人头,便误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

    沈行礼貌道:“烦请小师父再安排一间吧。”

    小沙弥恍然大悟连忙致歉,将宋婉领到原本的那一间隔了一间的香舍,“女施主,您便在此歇息吧,寺中简陋,不便将男女香舍分开,只能隔一间……”

    “多谢小师父。”宋婉微笑道,“这样已经很好了。天色不早了,便不多打搅小师父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礼,便下去了。

    寺中多是参天的古树,入夜时分切切地森冷,离凤阳越近,气候就越怪异,像是真的要应那洪涝之说,连空气中都泛着阴冷潮湿的水汽,宋婉瑟缩着,推开香舍的门,想赶紧进去休息。

    “二位主子,这山里夜深露重,入了夜会更冷。”周决道,手肘上搭着刚从香舍内拿出的薄被,晃了晃,“这薄被根本不顶事儿,咱们车上也没带什么取暖的,但是方才路过平城的时候弟兄们买了特产药酒,要不、要不二位主子来点,取取暖?”

    沈行看着脸色都冻的发青的侍卫们,了然道:“大伙喝吧,药酒应不犯佛门之戒,出去喝,喝完了进来。少量喝,别贪多。”

    众人便又往寺庙外头走。

    宋婉开了门进香舍里,果然简陋,她紧了紧衣领,坐在床榻上,看着薄薄的一层窗纸发呆。

    沈行这样矜贵自重的人,竟肯被那老妪随意抽打,是承了那位北境圣女多大的情呢。

    她并非是拈酸吃醋,而是觉得心里一片荒芜,对沈行这些年经历的事一无所知的荒芜。

    他在船上时几句话带过的那些,显然是九牛一毛,报喜不报忧了。

    封王,绝不是平白无故的。

    是他付出了什么换来的呢。

    战场不像文臣博弈动动嘴皮子,那是真刀真枪啊,在大昭同级的武将都要比文臣高半格,沈行虽然说自己并未亲身参与几场战役,可只要一场,一个不注意就会失了性命。

    他这般换来的功勋,不应被叔嫂私通这样低劣的传闻所沾染。

    香舍的窗纸稀薄,隐约能看见窗外的光景。

    寺庙点了灯,一片昏黄摇曳中有一人影,侧影挺拔清隽,王孙贵族的矜贵跃然窗纸上。

    那双皂靴停在了门前。

    “东西放这了,干净的。”他道。

    待他走后,宋婉走过去,看见地上的包袱,打开来是一酒壶和玄色的鹤麾大氅。

    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蹲下来,呆呆地看着那大氅。

    是他的。

    她能想象它穿在他身上的清贵模样。

    如今,那泛着云龙暗纹的大氅像是比洪水猛兽都可怕,也像是沾染了某种致命却极具吸引力的毒药,宋婉不敢触碰它。

    半晌,她还是失魂落魄般将它拾起,紧紧抱在了怀里。

    寺庙香舍漏风似的冷。

    宋婉盖着沈行的袍子,又将薄被盖上,展转反侧,难以入眠。

    与沈湛阔别许久,不知他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她迷恋?

    若是不会了呢。

    她并非是患得患失,而是怕没有沈湛的偏爱,她便无法将筹谋顺利实现。

    月色凄迷,外面又下起了雨。

    空气潮湿,带着丝丝缕缕夏末山间的潮冷,透过窗缝挤进来,能渗入骨头里似的。

    宋婉蜷缩着身体,寺庙的香火气息萦绕鼻息之间。

    气味很多时候代表着回忆,在香山寺中珩舟夜夜“入梦”的回忆。那时她每一晚睡觉,都是带着期待入睡的。

    因为知道梦里有他。

    这样想着,宋婉渐渐进入睡梦中去。

    到了后半夜,开始电闪雷鸣,山林之中有奇怪的呜咽声。

    宋婉很不舒服,感觉像是坠入醒不来的梦境,梦里天空压得很低,越来越低。

    房门被轻轻敲响,但她就是醒不来,睁不开眼。

    门外的沈行敲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动静,便在门口低声唤:“宋婉,婉婉?”

    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的,跋山涉水了一路到这样的荒野寺庙来,她一个人定然会怕。

    其实离开她后的每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都睡不踏实,似乎习惯了在雷雨中将惊惧的她拥入怀中轻声哄着。

    与宋婉相处的那一段时日不算长,却像是刻在了他生命中最好的一段锦缎中,难以释怀。

    他试过许多次,都忘不了,也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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