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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枕南柯》120-130(第2/18页)
不止是皮肉之伤。”
    听完,谢苓心中更明晰了些。
    有人借冷宫一事,向司马佑告状,说她有二心,试图行牝鸡司晨之举。
    这人一定是司马佑的心腹,不然也不可能知道司马佑的禁忌。
    因为就连有上辈子记忆的她,都不曾不知道冷宫有什么禁忌和异常。
    这背后吹风的,恐怕就是孙良玉。
    一来上辈子这人便莫名针对自己,二来他从小伺候在司马佑身边,颇得信任。
    思索清楚后,谢苓心中有了章程。
    努力忽略膝盖的伤,以及膝间下跪的屈辱,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司马佑龙袍的袖摆。
    面如金纸,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一滴又一滴,落在衣襟和地毯上。
    她哽咽道:“臣妾的地位是陛下给的,因此从未有过僭越之举,不臣之心。”
    “过去不曾有过,未来也不会有。”
    “陛下若不信,您……拿了臣妾这条贱命去罢。”
    说着,她忽然无视规矩的直勾勾看着司马佑,眼神哀戚,唇角是自嘲的笑。
    “反正,我谢苓生来未曾被爱过、信任过。”
    “好不容易以为峰回路转有了倚靠,却不曾祥也是自作多情。”
    她吸了吸鼻子,以下犯上的抬手拍开司马佑抓着头发的手,笑着故作轻松道:“陛下您想要我这条命,那就拿去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的命本就是您的。
    我谢苓来世一遭,能做几日贵妃,陪伴在您身侧,也值了。”
    说完,她像是了了心愿,闭上了眼,主动仰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颈  。
    司马佑看着自己那只保养得宜的右手,慢慢抬起,放在谢苓脖颈之上,细白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他的双眼却紧紧盯着她。
    手下的女子睫毛轻轻颤动,泪花在日光下莹莹闪烁,即使脸已经憋红,喉咙溢出不可控制的咳嗽,也依旧垂着双手,不曾有过半分挣扎。
    杀了她吗?
    只要再收紧一点,只要一点点,她的颈骨就会断裂,成为一具毫无气息的美人尸。
    她的皮,可以做一副新的美人纸,她的骨,可以做一柄如意,或者一方镇纸。
    天女可以再有,谢苓不是唯一。
    可他为什么…迟迟下不去手呢?
    思绪纷乱,司马佑脸上,露出了罕见优柔寡断的神色。
    正犹豫,谢苓便睁开了眼。
    她努力的、用力的扬起漂亮唇角,那双红通通的,像琉璃珠一样的眼睛,也轻轻弯出月牙一样的弧度。
    一滴泪滚落,滴在他的虎口。
    微凉,却滚烫。
    就像是母妃去世时,那枯槁的侧脸滚落的泪滴…那是这辈子他碰到的,最滚烫的东西。
    他下意识松了劲儿,失神了一瞬,剧烈痛苦的喘息却像是打在耳膜上,将他神智唤回。
    猛的彻底松了手,一把接住准备无力跌倒的谢苓。
    她虚弱得躺在他的怀里,望向他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的欣喜,带着浓烈的爱,唯独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那两瓣苍白的唇中,吐出一句令人心碎的气音:“陛下…谢谢您…信我。”
    又是一滴泪划过眼角,蜿蜒流淌至下巴尖上,摇摇欲坠。
    司马佑翕动着唇瓣,喉咙间像是堵塞了棉花。
    他抬手拭去那一滴泪。
    谢苓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她知道,从此刻开始,司马佑算是彻底信了她。
    司马佑抱着谢苓,就这么半跪在地毯上。
    沉默了许久,那双阴沉的眸底是复杂的光。
    他不信有人能在将死之刻,还伪装出爱和依赖。
    如此看来,撒谎的不是她。
    想到此,他冷笑了一声。
    好一个孙良玉,做狗做的久了,竟然敢把手伸到宫妃身上。
    若不是谢苓对他毫无二心,情真意切,恐怕经此一事,会彻底生了嫌隙。
    他垂眸看着昏过去的谢苓,抬手将人抱起,朝门外扬声道:“来人,传太医。”
    “还有…把孙良玉这阉狗,暂且押入暴室,朕要亲自审问。”
    第122章 风在松梢月在天~
    烟笼细雨,檐滴水珠。
    暮春时节的雨,比起初春时要暖很多,将碧绿的草叶洗刷的亮蓬蓬,泥土也泛起柔软的潮气。
    含章殿的庭院里,海棠花在风雨中飘摇,宜人的香气穿透雨幕,流转进了支摘窗。
    谢苓闻到了海棠花香,但似乎还掺杂着些其他香气,冷冷的,像是谢珩身上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脖颈和膝盖,还有侧腰都疼得厉害。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叹息,用冰冷的瓷器撬开了她的牙关,灌入苦涩的汤汁,又塞入个甜甜的蜜丸。
    甜味滑入喉管,冲散药的苦涩,她也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一点点聚焦。
    浑身疼。
    她难受的轻哼了声,侧过头,就看到眼底青黑的谢珩,正坐在床边打盹儿。
    似乎是听到了谢苓的声音,谢珩睁开眼,看向她的一瞬,冷淡的眸光顷刻柔和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声道:“感觉如何?”
    谢苓回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由于脖颈被司马佑掐伤,说话时嗓音哑哑的,每吐一个字,她喉咙都痛得厉害。
    谢珩听到她的声音,目光不轻不重落在她细颈上骇人的红色指印上,眼神蓦地冷了下来。
    他紧绷着下颌,站起身走到圆桌跟前,倒了杯温水,端到谢苓跟前,喂她一口一口喝下。
    待一杯水喝完,他才正色道:“前几日事务繁忙,我刚疏忽了些,你就能把自己弄伤。”
    “想要什么,我会替你拿,只要你开口。”
    “为何非要以身犯险?”
    谢苓皱了皱眉,回道:“你若是专门来责备我的,可以离开了。”
    谢珩看着她紧抿的唇瓣,以及冷硬戒备的神色,一阵心烦意乱。
    前几日他得到消息,北边有支叛军一月之内迅速壮大,已经攻下了一城三县,以及若干村里,若再不镇压,极可能连吞北境几州。
    再加谢择也恰逢来了信,说和于阗王李勒虽已经达成协约,但绕过前秦假意和柔然合作的计划,却出现了些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杂事,忙得他脚不沾地,故而对谢苓疏忽了几分。
    直到昨日夜里宫里线人来信,他才知道谢苓试图插手冷宫,被司马佑狠罚了一番,差点丢命。
    他快速将手头的事务,赶在凌晨处理干净,便急匆匆入宫。
    但司马佑这次似乎颇为愧疚,今天一整个白日都在含章殿。
    他下朝后不得不回谢府,等待入夜才回到含章殿照看她。
    但这小没良心的,竟然一睁眼就要赶他走。
    灯火微微,金色的烛台上沾了斑斑点点的烛泪,最终凝固成一团红色的痂。
    谢珩轻叹了一声,漆黑疏冷的凤眸映着烛火,含着无奈又受伤的神色。
    他嗓音微哑:“我只是害怕你出事。”
    谢苓看着他昳丽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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