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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枕南柯》120-130(第12/18页)
:“沈太医真的会来找您吗?”
    谢苓笃定点头:“他会的。”
    梦里约莫六月前后,谢灵筠脸上起热疹,沈松青看诊,直言不讳说她乱用求子药,激起内火,故而面热生疮。
    谢灵筠当时未发作,不久后便以沈太医企图毒杀贵妃为由,要杖杀他。
    这桩事,这辈子不会有偏差。
    因为她一直派人盯着被禁足的谢灵筠,前些日子确定了对方开始寻求子药。
    似乎比梦里还要早。
    估摸着是想以怀孕重新获宠。
    毕竟虽然禁足,但司马佑可每隔几天,就要去她那歇。
    雪柳弄不明白这些,只是一味信任自己的主子。
    听了主子笃定的话,她放下心来,把这桩事抛之脑后了。
    谢苓看了眼窗外的滂沱大雨,发觉时辰不早了。
    她站起身说道:“歇息吧。”
    ……
    翌日清晨。
    朱瓦上浮光跃金,檐角铜铃在暑气里轻颤。日影碎金般撒在庭院青石板上,寝殿大门两侧的铜龟昂首吐出缕缕青烟。
    谢苓刚去皇后那问完安回来,就见于元化脚步匆匆行来。
    “娘娘,今儿早朝,大半朝臣请求陛下派使者向前秦和吐谷浑求和,谢珩谢大人在这种时候,忽然称病卸职了!”
    谢苓沾了沾墨,批阅着文册,头都不抬:“嗯,知道了,继续盯紧。”
    于元化愣住,结巴道:“娘娘,您…您……”
    谢苓抬了一下眼,笑道:“你想问我为何不惊讶?”
    于元化挠了挠头,说了句“是”。
    谢苓轻笑道:“不该担忧的别瞎担忧,做好你分内的事。”
    于元化连声称是,不敢再乱想,躬身退了出去。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合上面前的文册,看着窗外的海棠花,若有所思。
    谢珩卸职后,恐怕不会真留在谢府“养病”,他大概率会去做些什么。
    至于去哪,她暂时还猜不到。
    眼下还是着重解决寒山寺一事。
    想着,她对雪柳道:“把霞光叫来。”
    霞光捧着新折的白玉兰进来时,谢苓正好摸到书案底座的暗格。金丝楠木雕的莲花纹在她指尖轻旋,机关开启的微响被窗外骤然惊起的雀鸣掩盖。
    暗格里躺着的,正是那玉观音的一角。
    霞光将玉兰花插进窗沿的瓷瓶,行礼道:“娘娘,奴婢在。”
    谢苓捏着边角锋利的碎玉,抬眸道:“太后和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霞光回道:“没有异常。”
    “太后每天都在小佛堂礼佛,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或者收什么信。”
    “皇后也是,还是老样子。”
    谢苓闭目沉思。
    不对,很不对。
    她去冷宫的事,并未避着人,按理说太后和皇后多少会有些动作——调查她,或者调查冷宫的废妃。
    可她们什么都没做。
    就如同玉笼庵的事一般,太过反常。
    就像是故意等她上钩。
    思忖片刻,她用帕子把碎玉包好,搁在桌面上,淡声吩咐:“去把这碎玉想办法送到谢灵筠跟前,让她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既然她们想“引君入瓮”,那她只好,将这滩水再搅浑些。
    谢灵筠若知道太后送的东西有异,必定会给谢府传信。
    要知道,下毒让皇帝绝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届时谢家主和谢珩,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创王、桓两氏的机会。
    等他们几方碰上,自己就能浑水摸鱼,暗中动作,关键时候出手。
    所谓…黄雀在后。
    霞光虽不知为何要主动暴露玉观音碎角,但主子吩咐的,她都会认真去做。
    将碎玉收进袖袋,她福身道:“奴婢会尽快去做,娘娘尽管放心。”
    谢苓嗯了一声,挥手让她退下。
    霞光走后,她静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垂眸沉思。
    还不够。
    搅混水不够。
    前些日子她一直让人盯紧了寒山寺和玉笼庵,还让云台城的人继续搜罗有关这两个地方的消息。
    结果也是没有异常,寒山寺的主持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办了一场“听佛宴”。
    没有设任何阻碍和防范,只要是大靖信众,都能去参加。
    这般行事,倒像是故意给人留了空子去钻。
    她还算谨慎,没有派人去探查。
    不然恐怕会如了她们的意,暴露出来。
    而且,这几日细细想来,她总觉得寒山寺的藏宝阁,搜罗有“佛性”故事的物件,不止是遮掩太后行为那么简单。
    费尽心思,专门建藏宝阁,还拐卖妇女建淫/窝,到底是想做什么?
    敛财是肯定的,并且这些钱的数目不会小。
    至于这些钱财到底用来做什么……
    谢苓双目一沉。
    她有个令人心惊的猜测,只不过还要证实。
    叫来了小喜子,吩咐道:“给元绿递话,让她派人扮作富商,就说家中老父过寿,为表孝心,要请个有佛性的物件。”
    “花多少银子都行。”
    第128章 白雨跳珠乱入船~
    晨光初破时,建康城西市已浮起一层薄雾。北方客商在市口争执,粗粝的并州口音撞碎在吴侬软语里,像石子投入春水。
    琼衣坊的青布招子在湿润的风里舒展,檐角铜铃叮当,惊散了栖在梁间的燕子。
    账房先生捧着漆盒出来时,正撞见二当家元绿
    立在阶前。
    十七岁的女郎穿着青碧色联珠纹纱衣,素纱披帛松松挽在臂弯,脚上的双缠枝牡丹绣鞋沾着露水泥渍,显然是天未明就去码头看过新到的蜀锦了。
    “昨日越州布商送来的货单,第三页数目不对。”
    她转身时,罗裙旋开半弧,发间青玉竹节簪映着朝霞,“蜀地今年蚕事早,市面上的丝价……”声音忽而低下去,纤长手指划过桦皮账本,甲缘泛着淡淡墨痕。
    “契约第三条写着‘货讫即兑’。”
    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凌凌穿堂而过。
    细白指尖点在泛黄的麻纸上,“上月廿七收的定钱,按律该扣三成。”
    赵一祥来送信时,她正倚着榉木柜台拨弄鎏金算筹,给账房先生交代事情。
    发间那支竹簪不知何时斜了,漏下一缕鸦青鬓发,却也无暇去理。
    他摸了摸袖袋里的信,斯文俊秀的脸上挂上一抹笑,朝柜台走去。
    “掌柜的,可有什么时新的布料?”
    元绿抬起头,见到是多日不见的赵一祥,眨了眨眼后露出浅笑。
    “新进了一批蜀锦,您随我来。”
    她给一旁的掌柜使了眼色,带赵一祥上了二楼。
    阖好屋门,她招呼赵一祥坐下,亲手斟了一杯茶,笑盈盈道:“赵大哥怎么来了?”
    赵一祥把袖袋里的信拿出来,推到元绿跟前,正色道:“主子来信了,让你找个信得过的人扮成富商,以‘请佛物’为由,进寒山寺的藏宝阁,估量一下那些物件的价钱。”
    元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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