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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北城夜未眠》50-60(第15/18页)
政只以为她是要用尽词汇攻击他,当然并不知道那件一直搁在她心里的罗生门。
“你这样就算是‘忠诚’了吗?嗯?”他冰冷地笑一息,“穿成这样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你男朋友知道了会怎么想?”
程若绵脸色苍白,不发一语,只是盯着死敌一般地看着他。
震动的嗡声。
两个人一起偏头看过去,低矮书架旁的小茶几上,她的手机在震动。
来显是「宋扬」。
程若绵意识到,差不多是她睡觉的点儿了,宋扬打电话来,大约是要跟她道晚安。
她没有要接的意思。
“怎么不接?”
陆政平和地问,静等两秒她还是没有动作,他干脆探手拿起手机,点了接通。
程若绵被恐慌淹没,几乎失了呼吸。
他把手机贴到她耳边。
听筒里传来宋扬清澈的声音,“喂?绵绵?怎么不说话?”
程若绵稳了稳呼吸,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稳,微微笑了下,“哦,刚手机掉在地上了。”
宋扬笑了笑,“是不是已经洗完澡看完书躺在床上啦?”
“……嗯。”
她气息略有些不稳,因为陆政在用指背摩挲她的脸颊。
宋扬跟她汇报今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兴致勃勃说了许多。
程若绵听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政,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宋扬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她微笑着说,“挺好的,工作很充实,晚上的牛排味道不错。”
“那就好。”宋扬说,“我很想你。”
程若绵没有回答。
宋扬又道,“哦对,月底你就要搬回北城来了对吧?到时候我有个惊喜给你。”
说是惊喜,其实程若绵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年轻人最藏不住心思:他要跟她一起回北城,他回去接手家业,要长长久久跟她在一起。
“……好。”
互相道了晚安,挂断电话,她脱力一般松了手,手机掉到地毯上。
她已经泪流满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啜泣之声,平稳地说,“陆先生,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想要这些。”
程若绵笑了,“所以,你是要我跟宋扬分手吗?”
“我不强求。”陆政用手指给她擦眼泪,口吻近乎温和,“但凭你自己的意愿。”
她不作声。
真的要跟宋扬分手吗?她不想,那是她的新生活,她下了决心要跟宋扬培养感情,不想如此轻易就放弃。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倔强的、执拗的。
陆政松开了她。
程若绵立刻从他腿上滑下来,一秒钟也不耽误,披了条毛毯,抱着膝盖坐在床边地毯上。
房子小,即使这样,离陆政也没几步远。
陆政点了根儿烟,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了许久,道,“……你喜欢他哪一点?”
程若绵不回答,只是抬起视线仰视着沙发上的他。
她目光里只有冰冷。
他垂眸,眸底漆黑,没有任何光亮,“我对你不好吗?”他淡淡地说,“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有些不留情面,可是后来,我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从来没有过的温和和体贴。你跟我犯倔,也是我先低头去找你讲和,不是吗?”
“我不是说我低个头是个多么大的事儿,只是,我愿意做,因为不想让你不高兴。”
程若绵冷笑。
“你说说看,对我哪里不满意?”
静等几秒,她还是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陆政弹了弹烟灰,语气稀松平常,好似心脏翻搅着疼痛的不是他,“……还是说,你只是一丁点都不喜欢我?”
程若绵目光定住,因为她察觉到,他眼眶是红的。
陆政轻轻勾唇笑了笑,一字一句,淡而轻的口吻,“程若绵,你对我,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第59章
程若绵一言不发看了他许久。
她的眼睛一向清澈而沉静,以至于此刻,陆政竟看不懂她眼神里都有些什么意味。
她的眼眸里逐渐化开一抹笑意。
冷淡的毫无感情的笑意。
程若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陆先生,我理解你的意思了,照你这么说,不论我们之间一开始是何种关系,不论一开始你是怎么对我的,只要后来你对我温柔了些,体贴了些,但凡我对你有一丁点感情,我就应该把那合约作废,心甘情愿继续留在你身边,对吗?”
乍然一听,他说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陆政也觉得她的话说的好像没错,可她这样表述出来,非常不对劲。
陆政蹙了眉头,谨慎地选词,“……也许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程若绵走到卧室门口,说,“您请回吧。”
陆政没动。
她平静地注视着他,自嘲地笑,“当然,您如果硬是要留下,我应该也没有还手的筹码,我们之间,向来容不得我忤逆,更容不得我拒绝,但是,毕竟我们有过一段,看在这个份儿上,您应该也不至于,把我逼到像面对谷炎那样,拼个鱼死网破的地步吧?”
谷炎。
她在拿他跟谷炎对比。
陆政离开了-
临近午夜,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尚策歪靠在驾驶座,听着雨声渐渐睡着了。
是被一声尖锐的鸣笛声惊醒。
旁边有辆车紧急踩了刹车,远光灯刺破夜空,那车前有个白衣黑裤的男人,单手插兜,微垂着头,一步一步走过来。
宽肩长腿,很有压迫感的高大身材,这时候却好像显出一丝颓废。
那是先生。
他怎么冒着雨下来了?
还以为他今晚会留下呢。
尚策赶紧拿着伞下车,冲过去给他撑伞,还不忘冲那辆受影响而紧急刹车的车微微躬身道歉。
那辆车驾驶座车窗都降下了,司机正要破口大骂,看这情形,一时被震住,把脏话咽了回去,喊了声,“小心点。”
先生上了车,尚策又找出条干净干燥的毛毯从前座递到他身上,说,“您擦擦吧,南城不比北城,空气湿冷,这样淋雨很容易生病。”
陆政没有反应。
他长腿大敞着,倚靠在后座,眼睛闭着眉头紧蹙,表情是一种极力压抑克制着,却还是泄露了一丝的痛苦,似是在忍耐什么剧痛。
尚策担心起来,“是车撞到了吗?先生?要不要去医院?”
刚刚那情况想必非常惊险,他被惊醒时,陆政离那车的保险杠大约只有十几厘米远,但他本人似无知无觉,眼睛都没抬,头也微垂着。
这实在太反常,先生一向高高在上意气风发,哪儿有低着头走路的时候?-
最终,还是没去医院,直接去了酒店。
陆政洗了澡,换了身儿干燥的衣服,他一出来,尚策就把温水递过去,“您喝点水吧。”
陆政接过来喝了,说,“你走吧。”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没有一丝异样。
“好。”
尚策嘴上应着,心里却觉得这时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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