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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夺娇》第 84 章 【84】(第2/3页)
刻才寻回嗓音,期期艾艾:“好端端的,怎么…怎么会跌进荷花池?”
    “具体原因不明,但与她一起跌入池中的,另有一名宫女一个太监。”
    沈玉娇眼波闪动着,心下陡然浮现个猜测。
    不,都不用猜,定是谢无陵做的了。
    那家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将公主丢进荷花池里,万一寿安真的死在池子里……
    沈玉娇一阵后怕,抱着孩子的手也不禁收紧。
    怀中的棣哥儿似是被弄得不舒服,奶声奶气“呜”了声。
    她连忙回过神,轻拍着孩子,也感受到裴瑕直直落在颊边的目光:“你昨夜离席不久,寿安也跟了出去,你可曾遇上她?”
    沈玉娇呼吸微窒,好在有孩子做遮掩,她低着头,嗓音轻软:“她兴许是去了别处,我并未见着她。”
    “是么?”
    “嗯。”沈玉娇说着,将孩子往他身前送了些,转移着话题:“郎君你看,孩儿是不是又胖了些?”
    这话题转得生硬,裴瑕盯着她闪躲的眉眼,沉默良久,终是挪开,看向孩子。
    “是,胖了些。”他说着,修长指尖轻抚过孩子的眉眼:“像你。”
    “郎君是说我胖了?”
    “我是说孩子愈发像你。”
    裴瑕失笑,忽而又往沈玉娇身上打量一遍,薄唇轻抿:“你不胖,还须再吃些。”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许是昨夜放纵的酸疼还残留着,这打量的目光连同这话都无端暧昧起来。
    一时间,夫妻俩安静下来,里间的温度却好似逐渐闷热。
    “玉娘,我……”
    ()
    裴瑕沉沉开口。
    “我…我看棣哥儿饿了,我先抱他去喂奶。”
    “……”
    看着她抱着孩子慌张躲开的身影,裴瑕眉宇间浮起一丝无奈笑意。
    而那笑意又很快敛起,他单手撑着额角,盯着鎏金香炉冉冉升起的青烟,神情渐冷。
    虽然明白不应那般放纵,然而一想到她昨夜可能与那谢无陵私下会面,浓浓的妒火烧得心口都发疼。
    更叫他难以自持地,一遍遍地索取,宛若标记领地的雄兽,恨不得从她的发丝到足尖,在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的烙印与气息。
    也只有在那鴛鴦交頸,粉汗相融时,他才觉得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
    寿安公主失足落水的消息,很快就成为长安各大世家私下热议话题之一。
    有人说公主是喝醉酒了,才不慎落水。
    有人说是她去捞月亮,有人说她是看到小宫人落水,出手相助……
    众说纷纭,除了当日夜里的亲历者,无人知道事实的真相是如何。
    就连贤妃也不知。
    寿安大病痊愈后,提起那日的事,只说是醉酒踩空了台阶。
    贤妃见她小脸惨白,既心疼又生气,指着她道:“再过不久,南诏大王子便要来长安迎亲,你这段时间就给我安分待在宫里养病,哪里都不许去!”
    撂下这话,她叮嘱左右宫人好生照看,便扬长而去。
    水晶珠帘“哗啦啦”得碰出脆响,寿安形容憔悴地躺坐在床上,一会儿想到那讨厌的南诏王子即将来临,一会儿又想到中秋那晚,那个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
    他的手劲儿那样大,将她的脑袋摁在刺骨冰冷的池塘时,分明是想下死手。
    可他最后还是松了手,没溺死她,而是反脚将她踢进了池塘里。
    肋骨处,至今还隐隐作疼。
    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他的个头很高。
    那样高的个子,突然偷袭她,还有被打晕的小安子……
    那人分明是在帮沈玉娇!
    不会是裴守真,裴守真绝不会做那等背后伤人之事。
    何况,他那样温文尔雅的君子,便是再恼恨她,怎会对她一个女子下重手。
    可除了他,还会有谁在宫宴之上,宁愿冒着谋杀皇族的风险,也去帮那个沈玉娇?
    寿安拧着眉头想了许久,末了,她坐起身,面沉如水地吩咐宫人:“你去,将中秋宫宴的宾客名册给我誊一份来。”
    左右这些时日,她禁足宫中不得出去,那便挨个一一排查。
    她就不信寻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冷,裴瑕也逐渐忙碌。
    他博闻强记,学贯古今,又能言善辩,昭宁帝从一开始每五日招他一次侍读讲学,逐渐变为二日一次,后来又变成每日都要召见裴瑕。
    据昭宁帝所说,裴瑕与他讲学议政时
    ,总叫他记起当年的沈文正公——
    沈玉娇的祖父,沈丞相。
    虽然沈丞相当年请辞,是因政见不同,失望而辞,但昭宁帝经常会想念那位老师。
    那是真正的一等清流,呕心沥血教他许多为君为人的道理,也为他的江山鞠躬尽瘁奉献了大半辈子。
    可惜,他最后还是负了老师。
    庆幸的是,老师的孙女婿,尚能伴驾左右,且聪明通达,半点不逊于沈文正公,昭宁帝心头甚是安慰。
    唯一叫昭宁帝不喜裴瑕的一点,便是裴瑕与二皇子交往过密,有涉及党争之嫌。
    且太子巡河被刺一案,也有了眉目,种种证据直指皇帝的亲舅父,应国公孙家。
    而孙家,与二皇子是一条线上的。
    昭宁帝有时觉得可笑,他尚值壮年,宾天尚早,可他后宫妃子、膝下儿子、朝中臣子,已经开始算计他身下这把龙椅,一个个盼着他快些死了。
    他拿着那些证据,问裴瑕:“守真以为朕该当如何处置?”
    裴瑕略略看了眼,仍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清正模样,抬手挹礼:“若陛下以君主身份问臣,臣便答,以大梁律法处之,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还那日宴上护主牺牲的禁卫们一个公道。若陛下是以父亲、以外甥的身份问臣,清官难断家务事,且陛下心底应当已有答案,何须臣一个外人在此置喙您的家务事。”
    昭宁帝扯唇:“裴守真,你啊你。”
    这年轻后生,与沈文正公还是不同的。
    若是老师还在,定要板着脸讲一堆道理,训斥他一顿。
    老师早与他说过,他这个舅父太过贪婪,不堪重用。
    可那是他的亲舅父,相较于先帝,舅父更像是他的父亲,曾于他微末之时,给予他无尽的关爱。
    生母临死前,也拉着他的手道:“瑞儿,你就舅父这一个亲人了,日后……连同对我的那份孝敬,好好孝敬你舅父。”
    终究还是不忍。
    昭宁帝在心里道,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下回舅父再犯下大错,他绝不再容忍。
    虽并未追究应国公,昭宁帝却寻了个由头,狠狠训斥了二皇子一顿,又接连贬谪二皇子手下心腹——
    他本来还想贬谪那个叫谢无陵的小子,朱笔即将落下时,裴守真在旁,不经意提了句:“这人来历,臣也有所耳闻。虽是个卑贱妓生子,却有颗忠君为民之心,在宁州参军时,除了不少水寇,颇得镇南侯赏识。”
    昭宁帝的笔尖停顿。
    正如裴瑕预料的一般,昭宁帝缓缓掀眸:“他是妓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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