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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夺娇》第 71 章 【71】(第2/3页)
名,还是……”
他握着的手不觉加重了力气,沈玉娇眉心轻蹙:“郎君,我既随你回来,便已决意将过往放下了。”
她心里清楚,裴瑕才是她的郎君,至于谢无陵……
是恩人,也只能是恩人。
“郎君,你捏疼我了。”
裴瑕一怔,松开她的手,见那白嫩柔荑泛起红痕,面露愧色:“抱歉。”
“无碍。”沈玉娇抽回手,将桌上那个快要干涸的字迹胡乱抹开:“方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孩儿l的名,你定便是。”
不过一件小事,她不愿与他因这个起些不必要的争执。
“既是恩情,便听你的,用这个棣。”
裴瑕以指沾水,又在桌案写下二字:“大名裴棣,字,静宁。”
静宁见春,棠棣同馨,祉猷并茂。
是父亲对孩子的美好祝福与期望。
沈玉娇没想到裴瑕竟会答应,裴瑕则是回望她,眉梢轻抬:“有这般诧异?”
不等她开口,他道:“我的确不喜他,但不可否认,月初若不是他出手相助,你与孩儿l恐怕……早已丧命于那毒妇之手。”
且“棣”非“地”,其中棠棣同馨之寓意,颇合他的心意。
也叫他开始期待起与玉娘第二个孩儿l,无论男女,皆可以“棠”字为名。
沈玉娇不知道他想得那么远,她仍在诧异孩子的名竟然就这样定下了。
裴瑕见话赶话说到这,稍定心神,示意她坐下:“有件事要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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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严肃,沈玉娇虽有心先去洗漱,但还是在他身旁坐下:“何事?”
裴瑕斟酌片刻,缓声将寿安公主指使黄嬷嬷的事说了。
沈玉娇怔住,两道柳眉也不禁蹙起,脑中也记起两年前一桩旧事——
那回中秋宫宴,她随母亲李氏赴宴,正尽量斯文地蘸醋吃螃蟹,忽觉一道目光自上直直落在她头顶。
她还当自己吃螃蟹太投入,被人发现,抬眼看去,却见寿安公主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目光相对,寿安公主似是撇了下嘴,而后偏过脸。
当时她还奇怪,心下自省,难道是自己连吃三只螃蟹,被公主注意到,并鄙视了?
可宫里的螃蟹又大又肥,且没有腥味,是她在宫外吃不到的好品相,退一万步讲,她也没吃她碗里的螃蟹,她撇什么嘴。
两年前的疑惑,直到今日才解开。
她没吃公主碗里的螃蟹,公主却惦记上了她的枕边人。
这,这……
沈玉娇抿着唇,抬起眼,往裴瑕那张过分俊俏的脸庞扫过。
唉,蓝颜祸水。
裴瑕自也感受到妻子那一眼复杂的目光,心下一紧,连着她的手也握紧:“我知此案草草了结,于你和孩儿l并不公道,也难消心头愤懑。但此事牵涉皇家,圣上已下决断,再难斡旋……”
“郎君,你不必说了。”
沈玉娇眼睫轻抬,午后暖色阳光洒在她素净的脸庞,她神情一片恬静:“其中难处,我心里明白。”
那可是皇家,是皇帝的女儿l.......
这世上可还有比天家更大的权势?
从沈家冤案伊始,她便知这世间是非黑白,不过上位者的一念之间。
古往今来,哪朝哪代的百姓,能得真正的公道。
那天下大同,人人为公的世界,或在《礼记》的字里行间,或在五柳居士笔下桃花源,或在千百年后的某一日,但绝不在这如今的大梁朝,在昭宁帝御下的大梁朝。
裴瑕看到她平静乌眸下翻涌的恨意与无奈,胸间也一阵闷窒。
“玉娘。”
他揽过她的肩,拥在怀中:“且忍一忍。”
贴着她耳畔的薄唇翕动着,喁喁耳语的姿势仿若夫妻蜜语,然那清冽低沉的嗓音并非说着情话,而是沉声保证:“善恶因果终有报。”
沈玉娇心尖一颤,抓住他的手,蹙眉:“郎君可别冲动。”
“放心,我有分寸。”
裴瑕轻拍她的肩,垂下的黑目间蒙上一层阴翳冷意。
直至昨日,他方知满腹经纶、君子美名,犹如东海之枣,华而不实。唯有权柄在握,方能护住他想护之人。
到那时,公主如何,国公又如何……
有明君才有贤臣,若二皇子不够贤明,那裴守真也不必再执着做贤臣。
-
这个三月,长安城里格外热闹。
上
巳节踏青游玩刚过去,便迎来三年一届的春闱,春闱结束没两日,大理寺便对外公布了宫里接生嬷嬷的死因,乃是心头有鬼,畏罪自杀。
百姓们正为此案议论纷纷,第二日,宫里又传出寿安公主即将远嫁南诏的消息。
皇帝嫁女可比一个嬷嬷之死更叫人津津乐道,很快长安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
“那可是南诏蛮夷之地啊,陛下怎么舍得将公主嫁到那种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这是亲女儿l吗?”
“这话可不敢瞎说,寿安公主可是二皇子的胞妹,都由贤妃娘娘所出。”
“贤妃膝下就养了一个女儿l,竟舍得远嫁?前头两位公主的生母位份都不高,也都嫁在长安。以她的地位,在长安给公主找个好驸马,不怕找不到吧?”
“皇帝的女儿l哪愁嫁?不过我听说南诏那边不太平,那老南诏王怕是活不了几日,膝下几个王子斗得厉害。如今公主嫁给南诏的大王子,应该代表朝廷的意思,老国王死后,由大王子继任。”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呢。早就听闻贤妃娘娘贤德,未曾想为了天下太平,连自己的女儿l都能舍得,啧,真不愧一个贤字。”
“那可不。她养的二皇子就是个贤德敦厚之人,没想到寿安公主也这般明白事理,甘愿远嫁……”
坊市间,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闲磕牙。
皇宫里,百姓们口中“明理大义”的寿安公主,正形容枯槁、双眸红肿地跌坐在地上,两只眼睛泪水都快流干一般,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虚空。
“公主,地上凉,你还是起来吧。”
贤妃宫里的嬷嬷到底不忍,上前搀扶她:“圣旨已下,再无更改的可能。娘娘说了,让你之后就安心待在宫里学习南诏的语言、风俗、礼仪,明年嫁过去以后,也能尽快适应。”
“嬷嬷,嬷嬷……”寿安牢牢抓着嬷嬷的手,不可置信地摇着脑袋:“母妃打我也好、罚我也好,她怎么能把我嫁去那种地方?那可是南诏啊,那么远,那么远!!”
从长安到南诏,一路过去,都要走上大半年。
何况听说南诏那地方,皆是些粗鄙不堪的蛮夷,一个个断发纹身,不通汉文礼仪,还以蛇虫鼠蚁为食……那种地方,她怎么能去!
她这一去,怕是此生都再无可能回到长安,哪还等得到长公主所说的“来日补偿”?
“公主你也别怪你母妃,实是你此次犯下大错,叫你母妃也很是为难。”嬷嬷扶着寿安到榻边坐下,见她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小脸也哭得惨白,轻叹一声:“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你以公主之尊嫁去南诏,南诏那边必不会薄待你。若是那大王子即位,你日后可就是南诏王后了。”
寿安哭道:“谁要当那劳什子的王后谁去,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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