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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夺娇》第 36 章 【36】(第2/3页)
说到这,她看向窗外濛濛的雨,眼神有些飘忽,轻声嗫喏:“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情爱,本就是最不重要的。”
    凡世家贵女择婿,先看两家门户登对,再看嫁过去后能否执掌中馈,安定后宅,而后是尽快繁衍子嗣。若能诞下嫡子,那么这主母之位算是坐稳了——至于是否与夫婿情意相投,有则锦上添花,没有的话,能同房怀嗣便可。
    总不能既要名分又要宠爱,哪有这么好的事,何况男子多薄幸,情爱如朝露般易逝。
    “快走吧。”
    崔文茵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回头看向谢无陵:“你千万别往客所那边去……那边有精兵、还有暗卫,你去了一定会被抓住的!”
    她无法透漏太多消息,只能尽力提醒。
    谢无陵知她好意,抱起双拳:“搅扰了。”
    崔文茵让到一旁,屈膝回礼:“客气了。”
    再次抬头,就见面前黑影矫健一闪,很快就跳出窗外,消失在茫茫雨夜里。
    崔文茵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再看地上那个泥脚印,从袖中取出帕子,蹲在地上一点点擦拭。
    擦着擦着,心底某处忽的发出一声怅然深叹。
    她也不知她在叹什么。
    或是叹这位沈娘子命运多舛,或是叹谢无陵痴心错付,亦或是叹自己,这辈子,恐怕遇不到一个能这般痴情待自己的男人吧。
    哪个少女不怀春。
    只是出嫁后,少女变妇人,梦便醒了。
    -
    翌日清晨,秋雨初停,天色却依旧寡淡灰暗。
    沈玉娇睁开眼睛时,望着头
    顶那草绿色柿蒂纹刻丝帷帐,还恍惚了好一阵。
    待记起昨日发生的一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抬手,两指撑着额头,缓缓从床上坐起。
    心里忍不住纳闷,她昨夜不是还想着等裴瑕回来,与他说平安的事么?如何就睡得这么沉?
    是了,昨夜沐浴完,婢子端来了一杯安神茶。
    她喝了之后便觉得困,想着上榻眯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眯就到天亮了——
    郡守府的安神茶是什么方子,效用竟这般强?
    揉了揉额心,她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看了眼榻边。
    平平整整,并无有人睡过的痕迹。
    所以昨夜,裴瑕并未与她同寝?
    也对,从前在老宅,除非初一十五,他们也都是各睡各的。何况现下她已怀身孕,起码接下来大半年,他们俩都不必同寝了。
    不知为何,沈玉娇心底竟有种暗暗放松之感。
    又在床上静坐片刻,她掀被起身,自顾自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
    待饮尽一杯水,窗外隐约传来两婢的交谈声。
    “......听说打得可吓人呢……”
    “哎呀,真是胆大……”
    “…这都巳时了,还没醒么。”
    隔得远,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但最后那句大抵是在说自己,于是沈玉娇放下手中杯盏,稍清了嗓:“来人,送水洗漱罢。”
    屋外那两道轻声停顿片刻,随后是快步入内的脚步。
    两婢子掀帘进了内室,见沈玉娇已站在桌边,手持茶盏,两婢连忙行礼,低声道:“夫人何时醒的?奴婢们就在廊外守着,您若要饮茶,唤奴婢们便是,怎敢劳您亲自倒水。”
    “小事而已。”
    沈玉娇淡声道,缓步行至榻边坐下,见两婢仍一副惶恐模样,她也有些恍惚。
    这小半年来,她流落在外,被迫习惯一个人做许多事,现下又回到从前那种穿衣洗脸处处有人伺候的生活,反倒还有些不大适应。
    不过她适应能力尚可,再过几日应当就习惯了。
    待到两婢端来温水巾帕和青盐刷子,伺候完洗漱,婢子又端上一套玉色绣银蝶暗纹的裙衫。
    沈玉娇只瞥一眼,便知这套裙衫以及那配套的饰品,都是裴瑕选的。
    他素来喜欢清淡风雅之色,佩玉、戴簪、系丝绦。
    而谢无陵呢,与他截然相反,最喜大红大紫的鲜亮,给她买的衣裙也大都绣着富贵繁复的牡丹、芙蓉、锦鲤,饰品也都是金灿灿的——
    将那对金叶子耳环送给她时,他还拍着胸脯与她保证:“等到年底衙门发了岁钱,我给你打一个大金镯子,纯金的,这么粗,你过年戴上保证倍有面儿。”
    可在长安,哪家贵女要是戴个沉甸甸的纯金大粗镯出门晃,定要被人笑俗不可耐。
    谢无陵……
    想到那人,沈玉娇眼帘垂下,又有些魂不守舍。
    两婢子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鼓起勇气,轻唤:“夫人可要更衣?”
    沈玉娇晃过神,嫣色唇瓣牵起微小的弧度:“嗯。”
    她走到屏风后,由着两婢子伺候着穿衣。
    本想问昨日那身婚服去哪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问也没意义。
    “裴郎君现在何处?”她问。
    “回夫人,裴郎君去渡口送贵客了。”
    婢子低头替她系着腰带,因她肚子显怀,也不敢系得太紧:“裴郎君出门前交代,若您醒了他还没回来,便叫你先用早膳。待他回来,再领你一道去拜见我们夫人。”
    都在别人家住了一夜,自是要拜见当家主母。
    沈玉娇颔首:“我知道了。”
    腰带也系好,婢子细细整理裙摆,又小心抚平每一丝褶皱。
    两婢共抬着一铜镜至她身前,问:“夫人觉得如何?”
    沈玉娇看着镜中那一袭典雅玉色裙装的女子,人靠衣装马靠鞍,裙衫一上身,好似又回到从前那钟鸣鼎食、膏粱锦绣的世家宅院里。
    “挺好的。”
    就是觉得有些陌生,镜花水月般。
    她敛起思绪,缓步走向梳妆台前:“昨夜他是几时回来,又歇在哪了?”
    站在她身后替她篦发的婢子答道:“裴郎戌正回来的,进屋见夫人歇下了,不想搅扰您,便去隔壁那间歇了。”
    沈玉娇淡淡哦了声。
    大抵是见她和气,那婢子也放松些,轻笑道:“裴郎君很是爱重您呢,今早出门前,还特地来您房中看了眼才走。”
    今早他也来了么?
    沈玉娇眼波轻闪,心想这崔府安神茶效果实在太好,真的一点都未察觉。
    不过婢子提到“爱重”。
    爱重么?她心下轻嘲,重应当是敬重的,但爱么……难说。
    胡思乱想间,发髻与妆容也都妥当。
    那一头乌黑云鬓梳着金陵城内如今流行的妇人发髻,如层层云般高高堆起,又簪以淡青色玉簪与珍珠攒成的发梳,耳坠是两颗拇指大的东珠耳珰,莹润洁白的光泽愈发衬得她耳垂圆润,脖颈修长。
    江南崇尚风雅清韵,女子妆容也以淡妆为美,是以只淡淡描眉,略施粉黛,朱唇点一抹淡淡的胭脂色,便算妆成。
    “夫人,您可真美。”梳妆的婢女由衷夸道。
    另一婢子安排好膳食,掀帘进来,见到也不禁赞一句:“与裴郎君站在一块儿,简直是一对白玉雕成的佳偶呢。”
    又想到昨日夜里,这位裴夫人被带回时一袭红装的模样。
    两婢不约而同地想,果然真正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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