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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c提供的《攻下那个小太监!》30-40(第6/14页)
 夏季昼长夜短, 方五更天,天空便早早翻起了鱼肚白。
    简单地洗漱过后,姜离换了身鲜亮的藕色宫裙,去了膳堂。
    以往这个时辰, 奴才需服侍主子起身, 做些端茶送水, 侍奉更衣的差事, 是以, 此时的膳堂并不算热闹。
    自进入膳堂起,姜离的视线便四处打转,逡巡了一圈, 没能见到想见的那人, 姜离抿了抿唇, 抬脚往里走去。
    蒸笼被揭开,露出里面的竹节卷小馒首、素菜包子,一旁的竹屉上,堆叠着喷香的炸糖糕、素炸角, 再往木桶里看去,便是澄亮的粳米粥。
    喝的有热腾腾的酥油茶, 磨好的豆浆, 若是嫌口味清淡,还可以向后厨讨一碗咸香的胡辣汤。
    姜离只要了碗粳米粥, 外加两块窝头,一碟黄瓜菜,便端着碗筷在膳堂里侧寻一处空位坐下。
    她今日刻意吃得很慢, 边嚼着颇为有韧劲的玉米面窝头, 边向门外看去。
    就着小菜慢慢吃完了窝头, 姜离端起粳米粥,一口口喝下。
    吃完了早食,仍不见陆生的身影。
    秘书监的差事应当是繁重的,不来膳堂用饭也是人之常情。
    姜离如此安慰自己,站起身,拾掇着碗筷,放进水槽后向外走去。
    出了膳堂,姜离在门前踌躇了片刻,眼看着日头渐渐升起,来膳堂的人也多了起来,索性立于宫墙下静静等候。
    小主给她放了一日假,她有好些时辰可以磨蹭,并不着急回去。
    方用过早食,已是满身热意,此刻站在这处无甚遮挡的宫墙下,更觉暑意蒸腾,直将后背都烘出汗来。
    宫人往来,不时有三两道目光往她身上扫来,或是探究,或是新奇,好似她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门神似的。
    姜离垂下头去,颇不自在地抬起脚,拿鞋尖去扫着从砖石缝中长出的野草。
    碧绿的小草无端遭受这天降一脚,折下腰,复弹起,如此反复,直被摆弄得左摇右摆。
    眼看着出膳堂大门的宫人数量比进门的还多,姜离幽幽地叹了口气,放过了脚下的野草,抬脚向前走去。
    回了长春宫,进了低矮的耳房,姜离直奔通铺,倒头便躺下。
    见她这般,一旁收拾行囊的雪竹和端坐在桌前做女红的月娥齐齐转过头,看向床上兴致不佳的小宫女。
    昨日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日怎么这般沮丧,莫不是在外面受气了?
    两人面面相觑,末了,月娥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往床边走去。
    “大清早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闻言,姜离自床上翻身坐起,盯着月娥看了一会儿,方牵起唇角,露出恬静的笑来:“我挺好的呀?”
    月娥噎了一瞬,回头看了眼雪竹,便见后者冲她摇了摇头。
    看样子,姜妮子的情况比她们想的还要糟些-
    在通铺上躺到了晌午,姜离翻了个身,目光空洞地看着房梁。
    心中郁结难消,好似有根刺扎进胸口,叫她吐不出,咽不下。
    直堵得慌。
    不过就是想同陆生见上一面,好好道个别,既然膳堂那里等不到,她便找上门去,偌大的紫禁城,还能叫他跑了不成。
    姜离咬住下唇,兀自挣扎了一会儿,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从床上翻身而起。
    午间的阳光愈发炙热,晒得人头晕眼花,睁不开眼来。
    一回生,二回熟,姜离循着记忆来到锡庆门东侧,很快便摸到了陆生所在的值房。
    远远的,便见房门紧闭,姜离不由心中一紧。
    人莫不是不在房中吧?
    行至门前,姜离自袖中取出绢帕,擦去额前的汗水,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抬起手,指节微蜷,正欲敲门。
    手指还未来得及落下,门后忽然响起内侍轻蔑的笑声:“陆生,你当真想好了?”
    悬于门扉外的手动作一顿,姜离不由得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来。
    须臾,熟悉的声音自门后传来:“若这便是你今日来找我的目的,那便请回吧。”
    陆生的声线一贯冰冷,语调亦没有起伏。尽管隔着一张木门,姜离仍能联想到那副清冷的面孔。
    忽觉自己眼下的行径不太礼貌,或有小人之嫌,她心虚地正欲往后退去,忽被另一道陡然拔高音量的怒斥声绊住了脚步。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日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将胡管事推落井中,你还有什么好替自己狡辩的!”
    姜离倏地睁大双眼。
    那人……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胡炳坤竟是被陆生推入井中的?
    这怎么可能!
    依她对陆生的了解,他是万万不会做出此等心狠手辣之事。
    这其中定有误会,亦或是那内侍空口白牙,存心污人清白。
    姜离脑中乱糟糟一团,只觉得嗓子眼干得厉害,她鬼使神差地往前凑近一步,想要将门里的动静听得更清楚些。
    “是我推的又如何?”
    陆生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却如同一记晴天霹雳,将姜离骇在原地。
    他竟轻飘飘地认下了,他可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姜离胸口升起了一团无名火,直叫她想踹开面前这道碍眼的木门,与那满口胡话之人当面对质。
    “呵。”那人似乎被气笑了,“陆生,你别忘了,你的牙牌还攥在胡管事手心里,人证物证俱在,秘书监可容不得一个凶手!”
    牙牌?
    姜离的眉头缓缓蹙起,忆起先前所听到的流言蜚语,曾提到胡炳坤死时右手紧握,几个成年内侍合力都没能将其掰开。
    他手中攥住的,竟是陆生的牙牌么?
    证据一一对上。
    一股寒气自脚底盘旋而上,掠上脊骨,姜离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在这名为《宦权》的世界中,陆掌印本就该是这般手段狠戾,不近人情。
    只是在与他漫长的相处时光中,她渐渐遗忘了这一点,竟天真地将陆生与自己划为一类人。
    可豺狼终归是豺狼,怎会与兔子为伍?
    姜离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再听不见旁的声音,她慌乱地向一旁撤去,却不防地踢到放于门旁的木桶。
    木桶陡然移位,与石板相互摩擦,发出突兀的闷响。
    门内的争论陡然停下,俄尔,一阵脚步声急匆匆靠了过来。
    姜离登时如一只炸了毛的野猫,踉踉跄跄地跑开。
    身后响起房门打开的“嘎吱”声,紧接着,有人追上前来。
    片刻后,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姜离,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陆生的声音透出罕见的慌乱。
    她想的那样?
    若不是陆生先前亲口应下杀人一事,她眼下便也信了,可如今事实都摆在她的眼前,叫她如何敢信?
    因受人钳制,姜离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呼了一口气,垂着头不去看陆生,自顾自说道:“我今日本不愿偷听,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我明日便要出宫去了。”
    她声线平静,一字一句道:“陆生,你只管放心,今日的事我不会走漏半点风声,你……你放了我。”
    轻飘飘一句“放了我”,却如有千钧重,压得陆生喘不过气。
    他从姜离的话中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你要出宫?”
    姜离点头道:“是,圣上有旨,命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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